“那他们为何不与你玩呢?”
“我……他们嫌我说话不算话……”
“那奴婢觉得他们的心胸太狭隘了,不配和你玩。”
“是吗?”
“当然是了,他们都与野孩子玩,为何不与你玩,不就是他们狭隘吗?”
文小少爷歪斜着脑袋,脸上闪过一丝好奇:“谁是野孩子?”
小孩子也是爱听趣闻的,这不,仅仅“野孩子”三个字便激起了他探知的精神。
文小少爷这回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李彩华在暖阁里呆坐了半个时辰,仍是未见珊儿回来。
她坐立不安,只能干着急。
早知她便不许那个丫头这么胡来了,万一出了何事……
李彩华忍不住胡思乱想,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此刻所有夫人只顾着向林晚倾请教绣艺,她们的眼里只有林晚倾和她的五谷丰登图。
林晚倾热心地讲解着此图的精髓,慷慨地分享自己的经验。
她也一点都不嫌麻烦,几乎是手把手教习。
林晚倾讲完如何完美收线,便让各位夫人自己做一遍。
她稍微坐下喘口气,喝了口春芽递过来的温茶。
茶香舒心,入喉回味,林晚倾顿时找回了些精神。
她认真观察着每一位夫人的动作,目光所到之处皆用了心。
林晚倾收回此处的目光,即将转向另一边,便也注意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李彩华。
女人独自坐着发呆,神色也瞧着不佳。
林晚倾有礼地与各位夫人道了声“失陪”,便径直走向李彩华那张桌。
“李娘子——”
“陆夫人?!夫人万福……”
李彩华发着呆时,便听到林晚倾的声音。
林晚倾竟会来找她,她甚是意外。
“李娘子多礼了,快坐下吧。”
林晚倾见她拘谨了些,忙招呼道。
二人坐下后,随便聊了几句家常。
“今日难得大家聚在一起热闹,以前未出阁的时候只听人说过知州府的天地祭,如今成了家、做了妇人,才知这里头的不易……”
林晚倾不聊刺绣,也不聊自己,只点了下心中所想。
她说话之余,感慨的目光扫了暖阁一圈,随后又回到李彩华那头。
“陆夫人一直在云州,应是比我这个半途移居京城的人要了解这里……”
李彩华一声伤感,落寞的眼神无所隐藏。
林晚倾一愣,道:“大家都是云州人,何来这一说,无论娘子去了哪里,这儿始终都是娘子的家乡啊!”
“陆夫人说得有理,兴许是我太过敏感了。”
“娘子是个重情之人,应该也是念旧顾家的吧?”
“是啊,我是个念旧的人……”
李彩华故意加重了“念旧”两字的音,想试探林晚倾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