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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分析在理,三人得意洋洋,昂首阔步地转头离开。
风吹百叶,窸窸窣窣。
晚风入帷,拂动屋内那盏照明灯烛。
烛火随风摇曳,火光摇晃的时候略微刺眼。
林晚倾半卧在贵妃榻上,手里端着安胎药,就是迟迟不肯下口。
“姑娘,这药再不喝便要凉了……”
春芽已经提醒了三回,其实这药早就凉了,但林晚倾一口不动,她们也没有办法。
林晚倾眼眉一展,索性便不喝了。
“那拿走吧。”
“姑娘,这……”
林晚倾把药端给春芽,春芽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女孩揪着眉,给林晚倾摆上了脸色。
“姑娘,您来京城是干嘛来了?您这是第几回了,多浪费这药啊,要不您这大夫也别看了,咱们打道回府得了!”
林晚倾仰起脑袋,瞪着眼孔望着自己的婢女。
她只说了四个字,这丫头便说了一串,真是愈发伶牙俐齿了。
林晚倾瞥了眼一边立着的夏草,女孩憋着笑意,一看到林晚倾投来的眼神,夏草便把笑意憋回去,一脸正经地站着。
“想家了?”
林晚倾收回了手,拿起碗里的汤匙搅合着那碗药,漫不经心地问道。
“那倒是不想,只是奴婢觉着姑娘养胎都如此懒散,还不正经,那您还不如回云州养去,干嘛非要待在这鸟不拉屎的京城,真是活受罪!”
“噗——”
林晚倾被她的话逗得扑哧一笑,居然有人说京城鸟不拉屎,还真是狂傲的言论。
真不知是该夸这丫头天真,还是该说她愚昧。
不过春芽倒是活跃了屋内的气氛,林晚倾有了些精神,便打算喝下那碗药。
其实她迟迟不动手,只是因为这药难喝。
她每日都要灌两碗这药,她不疯谁疯?
“在说什么这么好笑,也说给我听听——”
“世子安!”
“世子安——”
梁宥提起身前的长衣,那双大长腿一跨,他每走一步都能带起一阵风。
他刚回到的时候,便听到林晚倾的笑声,于是好奇,一进来便问道。
“世子……”
“你别动,卧好。”
梁宥把她按回榻上,再压了压她身上的柔丝被。
“还在喝药?”
他看了眼她手上的药碗,然后看着她。
林晚倾心虚地舔了舔唇,轻轻地点着头。
“你来京城也有一个月了,可感觉好些了?”
“感觉是稍微好些,不过该有的还是会有……我听说只要过了头三个月便会无碍了,或许再过一阵子便没事了,我再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