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和焦虑的时候,陆航之甚至都怀疑过他的占卜,到底还有几分可信。
男人无声地扫视满院的盆栽,那些都是她的心头爱。
他眼底无神,每回说起这事,他们父子只剩下愁。
“你母亲会回来的,她答应过我,不会扔下我们的……”
他每回的答案都大同小异,他似乎已经没有能回答儿子的话了。
陆航之握着陆寅的肩,眼眸又多了几分锐利。
只要一日不见她,他们便不会放弃。
陆航之一直等不到林晚倾回来,便不再等下去。
而是被动变主动,他甘愿辞去职务,如此便有大把时间外出。
陆老爷对那件事依然愧疚,便出面找文大人说情。
所以陆航之最终是降职停薪,何时归位,便何时恢复原职。
“大公子,这是京城送来的……”
无拘收到一封飞鸽传书,那传书的封条上头有个“京”字。
陆航之接下那张食指长的传书,解开后,他细看了许久。
缘分伊始,定情三生。寻不到源,便无情缘。情分两头,难以再见。
“这是什么?”
陆航之看了良久却未有反应,无拘好奇,便问道。
“这是钟克竞的卜卦,我也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他们这些人总是神神叨叨、神神秘秘,怪不得钟浅婷总说他这个兄长古里古怪。
陆航之如今也深有体会,既然给他们占了卜,怎么就不能说个清楚,非要弄得神神秘秘。
陆航之将那巴掌大小的传书握在手心,抬头望着异乡的夜空。
晚倾,你究竟在哪儿?
如果还活着为何不传消息回来?
至少也要让我和儿子知道你好好的……
陆航之靠着客栈的窗,举头对着明月,夜里总有道不完的思念。
“阿寅,从今年起你便留在家中。”
“为何?我也想随父亲出门……”
陆航之的书房里,父子俩正在商量外出之事。
陆寅过完今年的生辰已是八岁,为了儿子的前程,陆航之不准他再外出。
“你已经大了,与你同龄的孩子都在发奋刻苦,你再这样下去便要落人后腿了。”
“我不要,一日寻不到母亲我便一日不学!”
“你可曾想过,若你母亲回来见你这般不思进取,她是会伤心难过呢,还是会打断你的腿呢?”
陆航之不与他说大道理,而是分析事实。
陆寅垂着头,他不怕被打断腿,他只怕母亲伤心难过。
“我听您的话,留下来念书……”
陆航之坐在书案后面,男人的面容甚是憔悴,却多了几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