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哥,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在那边定居了吗?”
一个男人的说话声,似乎是那两个光头在李哲瀚身后落座,阴沉沙哑的嗓音不受欢迎地闯进了李哲瀚的耳朵,他眉头一皱,调整着接收器的状态,免得听不清楚范行亮和其他属下的信息。
“别这么大声,我回来还没有几个人知道,我有点事需要找老大解决一下。”
“老大,你是指迟颢然迟总吗?”
听到“迟颢然”三个字,李哲瀚的动作突然就完全静止下来,他拽下耳朵中的接收器,凝神听着两个人的对话。
“嗯,小点声。”
“当年那件事,真是你跟着他做的?”
“那还有假?当时我下的手,那姓季的警察嘴太硬,所以几下就解决了他。”
“我听说迟颢然挺狠的,那小子内脏都出来了”
“开膛破肚不就是那样?”
“那之后你就被送走了,在泰国呆那么久,现在回来不怕吗?”
“怕什么,有老大罩着,况且,他答应我,等风声过了,就可以回来,现在警方早把这事给存到博物馆了”
说到这里,那光头似乎顿了顿,李哲瀚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表情,正当他想换个姿势继续听下去的时候,范行亮气喘吁吁地奔来了,推开门,冲着他喊道,“李队,对讲机收不到那家伙换地方见面了!”
李哲瀚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身后已经仓皇窜出两条黑影,瞬间就奔出门去,竟是那光头听到范行亮的叫喊飞快地逃走了。
李哲瀚随即招呼范行亮追了上去,心里却是极大的震撼:杀害季睿渊的凶手居然真的出现了,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简直是太巧了!
不多一会儿,两人就将其中一个光头掀翻在地,李哲瀚拿出手铐,拷上他的手腕,厉声喝问,“你是不是姓丁?”
“不是我不是,”那人吓得抖作一团,“丁哥跑掉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妈的!”李哲瀚往墙上捶了一下,把抓到的人交给范行亮,“带他回局里录口供!”
抬起眼,那个跟迟颢然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丁哥已经消失得不见人影。
迟优璇刚从楼下的超市里买了一大堆的生活用品,走出门口,却眼光一窒。
那熟悉的银灰色的轿车,不是迟颢然的是谁的?
迟颢然来到这里,当然不可能是找别人的,只能是来找她算账的。
她心里一哆嗦,手里的购物袋跌落地下,东西都滚落了出来,而她却愣愣地站着,满心的恐惧害怕,忘了去捡。
轿车的茶色车窗摇下,迟颢然冷冰冰的脸出现在迟优璇的视野里,他将臂膀架在窗棱上,朝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走到他身边去。
迟优璇以非常不情愿的态度和蜗牛爬行的速度,终于磨蹭到他身边,迟颢然伸出手指,勾住她的下巴,“看来我那几天没把你伺候好,是不是?你胆子不小,还敢偷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你没办法?”
“不是不是,你不要误会,”迟优璇急忙解释,小手晃得迟颢然带着墨镜的眼睛都快瞎掉了,“你不是去洛杉矶几天吗?反正你也不在,我只是回来收拾一下衣服,我不是要逃。”
这话也不假,她真的不是要逃,她在签下那一纸合约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已经逃无可逃,既然想玩这个情妇游戏,迟颢然就绝不会放过她,他想要做的事情一定会想方设法做到,任自己跑到天涯海角也会被他抓回来,到时候会死得更惨,所以倒不如像他说的听话一点,乖巧一点,无论她心底有多委屈有多不情愿,至少不能让他觉察到。
迟颢然却一副好像并不相信她的表情,冷得几乎能掉下冰渣的眼睛一直斜睨着她,皱着眉瞧了她一会儿,突然拉开车门,“上车!”
迟优璇一愣,姿势很别扭地进入车内,虽然重逢后也不是第一次坐这辆车,但总觉得很不舒服,也可能是以前的美好回忆跟现在残酷事实的反差太大,她恍然地想着,突然记起刚才买的东西还在地上,就急叫道,“我买的东西掉了,能不能让我去捡一下?”
迟颢然像是根本没听见一样,飞快地发动了引擎,车子呼啸而去,速度高得吓人。
迟优璇来不及腹诽他的无理霸道,就被疯狂飙行的车子整得前后左右乱摇晃,她抓不住任何可以握在手里的东西,感觉心都快从身体里面蹦出来了,头还一不小心撞到了窗子下面,立刻感觉疼得发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