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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他看了看赫敏因为熬夜而煞白的脸色不由得十分担心,麻烦事总是喜欢扎堆赶在一起。
“按照那些家族们的说法,他们对我失望透顶。”珍妮特正在办理交接手续,她把要做的事一件一件的告诉伦和考特先生:“后续你们要配合傲罗对帕克斯进行调查,但不要走漏风声。”让她欣慰的是他们都熟知这起案子的一切,所以完全不用担心交接上的问题:“近期也不要去翻倒巷了,至少要等登记法案平静下来。”
考特先生冷哼一声:“那些家族就是哭着求我们也没用,要知道很多案子的侦破都是以年为计算单位的。”他一心想着替他们的小珍妮特出口恶气,既然他们以办事效率为理由,那就让他们见识见识真正的“效率”,要知道珍妮特从接手案子以来就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我只是怕事情没那么简单,”伦则从另一个角度考虑了情况,他眨着那双蔚蓝色的眼睛看向珍妮特:“我不信他们只是为了效率问题就换掉一个负责人。”
“但是事情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珍妮特叹气,她在进入会议室一开始就问了司长这个问题,她甚至不被允许再插手这个案子,哪怕只是帮帮忙:“好啦,我相信你们——而且我也真想给自己好好放个假。”
“珍妮特,”伦在她要离开魔法法律执行司的时候叫住了她,他一改常态担忧的看着她,仿若一向平静的湖水终于泛出了一丁点涟漪:“这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你看我想得很开。”珍妮特摇摇头,也许她是该要学会认命的时候了,父亲的话也许终归是有那么几分道理:“我只是回去补个觉,我会成为除了卜梦师外做梦挣钱的第二类人。”
这话让伦不禁弯了弯嘴角,随后他向前一步靠近她,像是踌躇许久后终于决定勇敢的迈步。“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吃顿晚餐?”他暗自摩擦着指节,漂亮的脸上泛起淡淡的不正常的红晕,这让他看上去仿佛不超过17岁:“毕竟就像你说的,我们还没一起单独吃过饭。”
珍妮特愣了下,随后也咯咯笑起来:“好呀,但得等我过够了假期。”她笑起来时脑后的蝴蝶结随着她的动作颤起来:“我请客。”
她几乎是在回家后到头就睡,等珍妮特再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整整两天后。她穿着睡衣凝视着窗外来来往往的麻瓜上班族,随后伸了个懒腰,在别人上班的时候可以大睡特睡真是一桩人生幸事。珍妮特把一边的脸颊贴在玻璃窗上,现在的她拥有了双倍薪水的休假,还保住了工作,甚至因为被踢出了这个案子从而不用再惧怕来自老扎比尼夫人的威胁,她的父母如果知道了估计只想亲吻梅林。
只是她一点都不感到开心。
她可以把父母从赤胆忠心咒的束缚中解脱出来了,现在的老扎比尼夫人没用任何理由来针对佩里。她甚至现在就可以像只受伤的黄鹂鸟一样飞回家里,享受到母亲的亲吻和父亲带着责怪的拥抱。珍妮特看着自己的手腕,不管怎样,她成功守护住了自己的家庭,她现在就应该立刻回去,再用自己攒下的薪水带父母去度个假。
但她最后还是没有回到家里去,珍妮特试图催眠自己是因为那枚危险的宝石还没找到,而且涉及到了帕克斯的失踪案,不到最后一刻不能放松警惕。名为珍妮特。佩里的小姐一边这样自我安慰着,一边在出租公寓里偷偷控制自己泛红的眼眶。“别那么没出息啊,”她小声嘀咕着,然后用手背揉了揉眼角,结果被手上沾到的圆葱水呛到哗哗流眼泪。
在假期的第三天珍妮特就回去上了班,被踢出这个案子不能阻止她的工作热情,她主动帮助了其他小组做些别的工作。大家在惊讶之余都很高兴,伦甚至出现了一小时之内笑了整整两分钟这样的异常现象。队长嘴上说着自他毕业以来还没见过愿意主动放弃超长假期的巫师,实际珍妮特能感到他松了一口气,身为侦察队队长他比任何同事都关心自己的心理状态。
“马上就会有新工作,”他甚至向珍妮特许诺起来:“完全正常的那种,我不允许我的队员被伤害两次。”
生活好像就这样慢慢回到了过去的状态,除了来去匆匆的伦和考特先生之外仿佛再也找不到这个案子的影子。她和布雷斯也退回了原本陌路的状态,他没有对自己的离开表达出任何的观点,偶尔在珍妮特在跟着其他侦察队员外出巡逻归来时能在魔法部的大厅看到他。布雷斯还是表现的体面又不失傲慢,他和其他谄媚或是同样傲慢的什么人聊天,说到兴处时会露出那副矜贵又讥讽的漂亮笑容。珍妮特一边听着同事们对魔法部餐厅烘小蛋糕的辱骂一边走到电梯的门口,他们有时隔着几十米,有时仅仅就距离几个交谈的人流,但布雷斯从来没回头看她一眼。
这样才正常不是么。珍妮特默默也加入了同事们关于草莓火龙果味玛芬的控诉,有时她真的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一场被戳破的梦了。“是啊,我吃过你们说的那种,”她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那简直糟透了。”
但她时不时还会做那个关于月光的梦,她还是要在梦中面对那片茫然的月色。这回月色不再对她说话,于是梦境变得总是沉默,而月光则仍是那种说不出名字的颜色。她沐浴在光照下除了冷外还感到迷失,情绪也从一开始的紧张变得坦然,后来一发现自己做梦她就坐下来等闹钟叫醒自己,在等待的时间中她看着月光,月光也那样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