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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为财死,一切都是因为这块该死的妖精制品。珍妮特迷迷糊糊的想着,她的意识已经开始变得模糊,她多希望一切可以就此得到结束。同时,如果再有下次——她绝对不会再系腰带了。
她感到水温慢慢由温和变得冰冷,这感觉就好像自己在深秋的禁湖里被人鱼和巨乌贼给活活憋死。可是这也太冷了,冷到她又睁开眼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听不见任何人说话的声音了,也许那些黑巫师真的被自己给挡在了外面,但她还能听见雨水一滴滴落在水面之上的涟漪,这种声音令她恐惧,因为它们像死亡那般平静,就那样滴答,滴答,滴答——
突然她被人给带出了水面,无数不同于下水道的新鲜又带着潮湿的空气争先恐后的闯进了她的喉咙和鼻腔,珍妮特被呛得猛地咳嗽了几声,几乎是下意识的又要往下沉。她张着嘴大口呼吸着氧气,随后感到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从背后把自己抱了起来,同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捂住了她的双眼。
“冷静,我就在你身边。”布雷斯低沉的声音响彻在她的耳畔,他捂住了她的眼睛,说出的话语像呓语一般轻柔的贴在她的颈侧。“现在我要解开你的腰带,你需要配合我的动作。”从金棕色头发上淌下的湖水无声的流入他遮住她的双眼,很快又被他的体温加热成暧昧的温度。“如果感到有人扯着你的腰,请你可千万别再给我一个手肘了。”
随后珍妮特感觉到自己的腰被人轻轻揽了过去,布雷斯正一个个打开腰带上那些扣好的结。伴随着腰带的落水,她整个人都往上浮了一大截,布雷斯随后放开遮住她视线的手,珍妮特努力扫视着四周,但是迎接她的只有一片漆黑与水滴滴落的回响。
“我不能用荧光闪烁,因为这会把咱俩的眼睛给晃到,”布雷斯一边解释一边用魔杖给她的右手又施上了那个阻隔知觉的魔咒。“我也并不建议你在彻底恢复之前再多施魔法。”
“你是个畜生,布雷斯。扎比尼。”珍妮特断断续续的说道,她冷的牙关都在颤抖:“卸掉我的胳膊的人正是你本人,而我刚才因为这个差点死在水里。”
“我的错,”布雷斯叹息道,这已经是自己第二次向她认错了:“但我高兴的是咱们都好好活着——看在梅林的份上,我刚才差点就想给你做人工呼吸了。”
第十八章听力考试现在开始
珍妮特恍惚间像是做了一段很长的梦,这次梦中不再是那漫天的皎洁月光,反而只有冰冷又令人窒息的水流声回荡在耳边。后来她醒了,发觉身边除了一团挣扎着燃烧的火焰外空无一物,而那种湿冷的潮气还围绕在身边。我一定还是在做噩梦,她用左手捂着脑袋想道。
她感到发热和眩晕,自己一定是发烧了,或者被暗河里的石头给撞昏了头,但她手头没有任何可以治疗自己的魔药。她打了个喷嚏后试着动了下自己的右手,从骨头缝中传来的钝痛提醒自己这一切都还没过去,珍妮特认真考虑了下在右臂磨损的情况下她能不能给布雷斯来一个和被卸掉胳膊一样疼的耳光,但她最后收起了这个想法——因为她并没有看到布雷斯的身影。
等到那束蓝色的荧光闪烁从黑暗中伴随着水滴声靠近时,珍妮特刚强撑着把附近一小圈的环境探完。这里看上去像是翻倒巷下暗河某个分支的尽头,而且一定也与他们跳进的河流有了不小的距离,以至于水流都趋于了平静,或许也是因为时间过去了太久。
“你有没有找到出去的路,”珍妮特向收起魔杖的布雷斯问道,随后就又打了一个喷嚏,她现在觉得有一万只戴红帽子的地精围着她跳舞:“翻倒巷的乱子也该有个结果了吧?”
“事实上,你昨天晚上才刚问过我这个问题,显然你已经没有昨晚的记忆了。”布雷斯的表情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无奈,他伸手抚上她的额头试了下温度:“我们呆了快一整个自然日,如果没有魔杖,在这里我也无法知道确切的时间。”鉴于把外套留给了她,他现在只穿着一身单薄的衬衫。“当时你直接昏过去了,期间只醒了几次,每次都一直抓着我问现在发生了什么。”
“既然我都忘了,所以。。。发生了什么?”珍妮特感到他的手很冰,带着一股如布雷斯本人般令人寒颤的凉意,让她下意识想往后撤。不过她又想起这双手也曾捧住自己的脸颊,也曾在她被恐惧占据时温柔的捂住她的双眼,于是她控制自己坦然面对了他的靠近。不知从何时起,他们之间好像已经视这种动作为生活中的常态了。
而且说到凉,这里的温度也太不正常了。
“你有没有感到气温非常低?”她的保暖咒好像根本没起什么作用,不过如果只靠一个魔咒就能成功抵御寒冷,那巫师就根本没有换衣服的必要了。甚至冷的不像是夏天,珍妮特把布雷斯的外套又裹紧了一点,同时那只试探她体温的手也从自己的额头上轻轻撤了下来。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事,”布雷斯把手肘上折着的衬衫袖口再往下放了一些,看样子他身上估计也套了不少能提供热量的咒语:“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向着水流的方向一直走,结果你猜发生了什么?”随后他从兜里拿出那枚蓝色的蝴蝶宝石,眼角自嘲的眯起,这个动作给他带来了些许危险的气息:“这里没有翻倒巷的痕迹——至少现在这只是一条没被开发过的地下河。”
珍妮特沉默了一秒,她在用自己过热的头脑努力思考:“也许我们只是被冲到了很远的地方?”而且好啊,现在宝石也落在他的手里了,她记得这东西之前还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