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天,陡地下起了雷阵雨。
沈三千住的地方算中高档,我打了车刚下来,连把伞都没有,就被人撞了一下,整个人跌在雨地里。
不等抬头,两条胳膊被人提起来往车里一丢。
呼喊声消失在雨幕里。
什么狗屁中高档小区,劳资活生生一个人被劫持了,一个保安都没看见。
对方似乎对我没什么恶意,因为如此昂贵的加长款车我还是第一次坐,屁股下的高级羊绒地毯时刻提醒我,对方十分土豪,不像是要打劫我。
两个黑衣人把我扔上车之后就坐在角落里,我面前正对着的后座正坐个男人。
确切地来说,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
这个男人看上去大概三十多岁,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有些怪异,形体偏壮,面相却偏阴柔,眼睛又如斯凶神恶煞。
我知道他的名字,霍丁。
他抬手扔了条毛巾给我,我立马拿起来擦湿衣服。
却看到他皱了眉,“把地毯擦干净。”
我,“。。。。。”
我老神在在地擦自己的裙子,不开口不说话,掌握主动权。
“居然有人不喜欢他,你是眼睛有问题?”
霍丁开口说话,声音没什么温度,但比金余平和很多,至少有些情绪。
我从车厢里换了个姿势,坐在地毯上,微微勾唇笑了,“你绑了我,就为了问这个?”
霍丁冷冷瞧着我,过了会,身子半倾,“他发烧,喊了你的名字。”
我心头一顿,下一秒恢复常态,轻笑,“他发烧赶紧给他吃药啊,找我干嘛?”
霍丁看不惯我一张笑脸,冷着一双阴狠的眼睛。
语气又轻又重,“不需要,你就是药。”
车窗外雨势滂沱,下了车,几个保镖站成一排撑着大伞。
霍丁一脚踏出来,看我还坐在车里,皱着眉有些不耐,“赶紧下来。”
我不用怀疑了,那天喊我嫂子的那几个人里肯定没有他。
韩信在门口看到我时,没有笑,只苍白着脸朝我点点头。
我预感不妙,但没有表现出来,只跟在霍丁身后,脚步却乱了。
我是无法想象一个坚不可摧的男人有一天会倒在面前,是以,在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时,有那么一瞬,我以为看错了。
金余上半身缠着厚重的绷带,胸前染着大片鲜红。
他唇色发白,眼睛闭着,额头全是汗。
床边站着萧墨白和另一个男人。
两人看到我过来就走开了,一句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