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有什么画面陡然炸开。
——
那天是个画图纸画断铅笔也觉得开心的好日子。
我记得那天太阳晒在脸上炽热的温度,也记得拿到那条定制内裤时,当场抖开来傻笑时,店里员工全都毛骨悚然瞪着我的场景。
时隔多年,也仍记得,那天晚上,那个人的每一个表情。
绘图工作已完成一半,那种心情好比我已经拿到了两万五,看到什么都喜滋滋的。
家政边打扫,边闲聊,我空了会插几句,其余时间继续绘图。
喝水时,余光扫到一旁的包装袋,就凑到几个家政阿姨面前问,“他一般会固定回这里吗?”
这个他自然就是那个男人。
只不过我没叫过他大哥,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也不知道该叫他别的什么,索性就一直称呼为他。
家政阿姨一边把时令蔬菜放进冰箱,一边歪头思索,“这个不清楚,呀,今天是霍家少爷过生日,先生应该会在那边过夜。”
几个家政阿姨纷纷凑了过来,“对对对,先生就属这个兄弟最铁。”
“不不不,好几个,榕市也有个。。。”
“嗯,都是青年才俊,可惜都没结婚。。。”
我目瞪口呆,“你,你们怎么知道?”
“我儿子给先生当保安。”
“咦?阿姨你呢?”我转头看向另一个。
“我儿子也在先生公司。”
不等我转头,另两个家政阿姨也点点头,“我儿子也是。”
我抽了抽嘴角,“难怪。。。”
难怪她们消息这么灵通,也难怪,她们觉得那个人心地好。
这样看来,那人确实挺好的。
洗完澡之后,我坐在客厅切水果打发时间,等了许久都没等到那人。
心里想着,或许他这几天都不会来,就把那条包装好的内裤放在茶几上,本来打算再写个纸条什么的,后来一想到那人大气磅礴的字,就有些不敢丢人现眼了。
后半夜被惊醒。
客厅里传来玻璃瓶碎裂的声音。
四周黑漆漆的,只有粗。喘声不断传来。
有贼进来了。
我又惊又怕地关了手机的照明,直接退到墙根,然后给金懿轩打电话,电话铃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有些突兀,客厅里的贼却突然站了起来,随后看似稳当地走了过来。
我害怕地动都不敢动,只握着手机在心里呐喊,金懿轩,金懿轩,快点接电话啊!
谁知道,那个贼中途换了个方向,贴着墙,按了开关。
灯一亮,我就懵了。
眼前的男人面色潮红,紧皱的眉拧得像个死结一样,只一双眸睨着我,目光汹涌如潮。
是金余。
喝醉的金余。
我立马挂了电话,跑过去给他倒杯水,路过茶几,发现地上碎裂开的的玻璃碎片果然是喝水的杯子。
我小心倒了杯凉开递给他,却见男人倚着墙壁一动不动,半晌才从我手里接过杯子,咕咚咕咚尽数灌进嘴里。
如火的眸一直胶在我脸上。
我有些心慌意乱地避开他的眼神,从茶几上拿起装着内裤的包装袋,“那个,这个是赔给你的。”
“是什么?”他声音特别沙哑,眉头也松动几分,嘴角隐隐勾出个极浅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