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能去医院。
因为沈三千强制性拉着我上了出租车,她强硬的态度让我敏感地发觉,她大概是知情的。
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八月底的空气烦闷燥热,只在外面站了一会,后背就湿了个透。
好在出租车里开了空调,沈三千大口喘气,全无刚刚板正严肃的知性模样,朝司机报了地址,就瘫在后座,两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随时防备着我跑。
我静静看着窗外倒退的建筑物,轻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警局?”
沈三千又是喘了口气,疲惫地说,“韩信通知的我。”
“你们。。。。”我侧头看着她。
就看到沈三千狂摇头,“没有没有,别多想,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车子到了小区,沈三千不放心地一路拉着我开门,锁门。
随后才松了手,安心地换鞋,喝水。
我进洗手间洗了澡,出来时,沈三千正端了两盘蛋炒饭放在餐桌上,我瞪着眼睛有些不敢置信,“你做的?”
她翻着白眼,“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我离开的这段日子,大概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情,沈三千居然连蛋炒饭都会做了。
我觉得实在不可思议。
更难得的是,味道还可以,能吃。
我简单吃完蛋炒饭,就坐在沙发上从包里拿出手机,理所当然没电关机,我冲了会电,按了开机键,几秒后,才看到自己手机上,不停有来电短信提醒。
手机自动连了沈三千家的无线,还收到了沈三千的扣扣回复。
大意就是问我死哪儿去了,给个消息。
其他就是许山的十几个未接来电,和几条短信。
我翻了翻,翻到那串熟悉号码的未接来电,看了看时间,刚好是我出去找他的那天,也刚好是他抱着别的女人回来的那个时间。
沈三千拿了吹风机过来帮我吹头发,她问我打算怎么办。
我摇摇头,“不知道。”
她又问,声音混在吹风机的轰鸣中显得含糊不清,“你还喜欢金懿轩?”
我想起几个小时前,伸到面前的那只左手。
我轻轻摇头。
沈三千关掉吹风机,声音十足清晰洪亮,“那你就老实承认吧,你喜欢的是金懿轩他哥。”
我滞了半晌,没说话反驳。
只想起在等出租车时,沈三千跟我说“夏秋,不是你欠他,是你爱他”时,心口就不规则剧烈跳动着。
此时此刻,这颗心依旧怦然躁动。
沈三千找了梳子给我梳头发,声音低低地,似叹息,“为什么要藏着掖着,又不丢人。”
我轻轻枕在她肩上,无意识闭着眼睛,轻轻喃喃,“沈三千,我喜欢过很多东西,可是,后来它们都不属于我。”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十分了解我,那么这个人只能是沈三千无疑。
她抱着我,轻拍我的肩,缓声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声音愈发小,愈发轻,只无意识重复,“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
高度紧张和害怕的状态下,我在沈三千的肩膀上疲惫地睡着了。
还做了个简短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