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当你是死了。”
我挥开他的手,朝他笑得大方得体,“纠正一点,儿子是我的,不是你的。”
金余冷了眉眼,他一旦沉下脸,就是发怒的前兆。
“你昨晚什么意思?”他捏着我的下巴质问,薄削的唇紧抿,声音冷若寒冰。
浓厚的眉斜飞英挺,幽深的眸底蕴藏着豹子一样嗜血的光芒。
“你什么意思?”我笑得随性,“你不就是想打个炮吗?”
在他整张脸都变得极为骇人那一刻,我仍旧不知死活地,“不然,你可以给点小费,我不嫌少。”
金余狠厉着一双黑沉沉的眸,“你以为我不敢动许山是不是?”
他手上的力道加重,捏得我下巴都差点脱臼。
这几年,我别的没长,脾气长了不少。
“你杀了他啊。”我讽刺地朝他喊,“你有本事就像杀了向九那样杀了许山!”
金余蓦地松手。
眉间的戾气瞬间消散。
他打开病房门,动作近乎粗鲁地把我推了出去。
我站在门口怔怔的。
午夜梦回。
多少次,会从血腥的梦境里哭着醒过来。
那把半米长的刀,每次都会在我的尖叫声中狠狠刺向那具布满伤痕的胸膛。
金余杀了向九。
却是为了救我。
我冲他吼什么呢。
就好像,与我无关一样。
明明。
该死的那个,是我才对。
——
许小多就站在门口,看到我失魂落魄地出来,赶紧走过来拉住我的手,“春春,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
许小多滚烫的小手捏住我的手指,我才发现自己的掌心一片冰凉。
许小多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随后招手让我蹲下来。
我照做。
他就帮我理了理裙领口,小大人似地叹着气,“山爸在楼下,你想好怎么解释了吗?”
我,“。。。。”
许小多又帮我梳理了一下头发,明明是小孩子的口吻,我却惊得一头冷汗。
他说,“我知道,你只是一时冲动。”
我,“。。。。”
被一个三岁半的孩子看穿,我简直白活这二十多年。
我岔开话题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那个男人把我抱上来的。”许小多朝我身后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