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倒是知道一个擅理财的,皇弟你可以试他一试。”
昭明帝脸上一愣,一本正经地“哦”了一声,认真地催忠顺王快说,腔子里却心花怒放、欢呼雀跃:终于钓出来了!
忠顺王庄重一点头:“原应天知府、淮西粮道、兵部侍郎,如今的益州刺史:贾化贾时飞!”
昭明帝思索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勉强一点头:“这人,手长了一些。”
“知道钱有多好的人,才擅理财。手长,大约是因为家贫,陛下多赏几个钱,他也就用不着贪了。”忠顺王竭力劝他。
昭明帝便顺从地点头:“堂哥说的是!”
因转头往外立即吩咐:“叫人来写旨,着益州刺史贾化进京述职。”
忠顺王捻须含笑,眼中闪过得意。
旨意发出去之后愉亲王才听说,不由得大怒:“朝廷重臣任用,岂能这等儿戏?!”
立即上折子“劝谏”。
昭明帝也不理他,只管自己躲在宣政殿寝殿养病。
然而的确因为皇帝的万寿节从简,国库里省了一大笔银子,户部才得喘了口气。
想来想去,户部尚书总归是不甘心日后让别人看笑话,索性便跟愉亲王打了声招呼,然后自己请旨“致仕”。
因这尚书才不到六十,若照着如今朝臣的年纪,实在不算年高。致仕云者,怎么勉强都够不上。
昭明帝也不驳也不准,只把奏章扣着,留中不发。
户部尚书连写了三封奏章,一次比一次用词激烈,到了最后,几乎算得上阴阳怪气,直言说自己“不擅充盈、唯可计数”,又说什么自己没本事“巧妇难为”。
昭明帝看着只笑不语,却把三封奏章都封了,送去了太极宫,让陶行简转奏:“此人倚老卖老,实在留不得了。”
这人却是太上一手提拔上来,又特意让愉亲王好生待他,又殷殷嘱咐昭明帝此人“或可倚重”的。
这人以前乃是户部的侍郎,曹讽在户部时,他便不服,常常掣肘,角度又刁钻。后来昭明帝为了不让两个人打架,才禀了太上,索性将曹讽升去了吏部,让他领了户部。
谁知道不过一年多,他便将户部大好的局面霍霍成这个糟心样子。太上脸上早就挂不住了。
再一看这个,哼一声,太上直接把那三封折子摔在地上,冲着陶行简发作:“你那主子倒是巧心妙思!
“朕的人,他不好直接换掉,便这样挤对。把人家逼出了这等悖逆言语,再搁到朕眼前,让朕发落!
“呸!好人都让他做了!却想让我替他出头杀人!门儿没有!
“滚滚滚!如今他才是皇帝,我不过一个吃喝等死的老废物罢了!这些事,再也不要来问我!”
陶行简连称自己“万死”,火速爬过去收拾了奏章,连滚带爬抱头鼠窜而去。
当天下午,宣政殿传出旨意,准户部尚书致仕,赐金还乡。
“也就是说,连京城都不让待,把这老家伙,直接赶回老家去了。”黛玉听着这消息,啧啧笑着摇头,“真是好手段!好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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