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妍音看着向美兰,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杜总,也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
向美兰放下手里的笔,刚想严肃点,叫她不要再调侃自己,周妍音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周妍音的脸上闪过一抹严厉,一边讲着电话,一边站起身走进了卧室。
向美兰听到周妍音的关门声,她看了眼时间,已近凌晨3点。
这时候打来的电话,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此时向美兰深刻感受到了两人各司其职,齐头并进的氛围,于是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大约半小时后,周妍音打完电话出来,看到向美兰趴在桌上睡着了。
周妍音很想叫醒她,老板还没睡,打工的倒是先睡着了。
她快步走近向美兰,伸手刚要触碰到向美兰肩膀时,却是手腕一翻,不假思索地扯起了旁边的呢子大衣,披在了她身上。
次日一早,向美兰随周妍音去了杜瑞位于碧苑的别墅。
杜瑞年过六旬,过去一直在妻子娘家的家族企业中做事,直到两年前,家里的企业结束经营,各自分了一笔钱回家,杜瑞才开始打起了投资的主意。
向美兰和周妍音在别墅二楼的会客厅了等了会儿,杜瑞才姗姗而来。
互相做了介绍之后,周妍音对他说:“杜先生,我也不和你绕弯子,我有可靠的消息来源,贵公司资金并不雄厚。这次再买5%,您会压上全部身家。”她环顾了一下身处的豪宅,“包括这栋房子,你最后的资产,也已经抵押了出去。”
杜瑞绅士的拿过两个酒杯,分别递给了两位女士,并笑着说:“生意人,流动资金出点问题,常有的事,周小姐家的英联贸易,家大业大,但也肯定不会有几个亿的资金一直趴在账上不动吧。”
向美兰从杜瑞手中接过酒杯,莞尔一笑:“杜先生最近这几年的投资,几乎都没有顺利收回资金,唯独这次广州项目,因为金石给出了超高估值,领着一众投资人入场,您的公司才出现了转机。但为了买下这最后5%的股份,您赌上了所有的钱。”
杜瑞举止优雅地和她们碰杯,向美兰以礼相待,嘴里却说着:“您这是把鸡蛋放在一个筐里。投资大忌。”稍一迟疑,还补充了一句,“恕我直言,很外行。”
周妍音看到杜瑞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秒,随即他哈哈大笑:“向小姐,我碰巧知道你。上周我有幸受邀参加金石基金在香港年会上,遇到裴总,他私下和我提起过你。”
“哦?”向美兰虽然心知裴亮不会说她好话,但她却摆出饶有兴致的表情看着杜瑞,“裴总是投资圈里相当当的人物,是我尊崇敬仰的前辈,无论他说什么,都是对我的敦敦教诲。”
她这样“虚心”,杜瑞倒是不好意思把裴亮说的那些话讲出来奚落她了。
杜瑞说:“可能我这种把所有的资金赌在一个项目上的做法,在向小姐这样的专业人士看来,确实不妥。但是向小姐,你不过工作了十来年,而我的年纪,足够做你父亲了。我在商场上的经验,可不是你从教科书上能学到的。”
他越说越狂妄:“商人,就是赌。赌,就要赌的大。只要压对了,赚到的钱,三代人都花不完。”
“您是个商人,没错。”向美兰依然心平气和,“曾经,还是个成功的实体企业老板。但是,您现在的公司经营状况,可并不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