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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启秋不顾一切的扑过去看,在看到邮件内容的瞬间,就知道自己完了。那是关于他枪杀郭小枫的证据。
骆启秋反反复复的看了3遍,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震惊。他根本不知道何松石是什么时候掌握的这些证据,要知道美国警方调查了半年之久,也只是查到皮毛。
这份证据一旦被警方收到,骆启秋就是死路一条。
但此时退无可退的骆启秋,就像是跌落水中的秋蝉,无论如何都要做最后的拼死一搏,哪怕到最后鱼死网破,他不想放过何松石。
骆启秋的眼睛直勾勾的扫到向美兰,他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笑:“向小姐,你了解何松石吗?你知道他的过去吗?或者说,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其实也是个杀人犯,是个扫把星。”
向美兰回过头,看着骆启秋,脸上是平波无澜的寂静,她知道,这是他们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所谓的败者姿态,不外乎就是疯狗乱咬人,她不在乎,一点也不在乎。
向美兰再度看向何松石,正好与他垂下来的目光,微微一碰,随即,他即刻别过脸,一脸淡然地看向骆启秋。
会议室里,一时之间,陷入死一样的沉静,只有骆启秋粗糙的喘息声,在这份寂静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弯着腰重重咳嗽了几声,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猝然指向何松石,一双眼睛里翻滚着滔天的怒火,一眼不眨地盯着向美兰。“老何总,根本就不喜欢他,自小阴鹜,心思歹毒,何太太根本不想多看他一眼,宁愿孤身一人在漂死在异国,也不承认生过他。何松石,要不是徐太,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骆启秋的声音低沉又粗犷,像平地卷起的狂风,再说道:“向美兰,你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东西吗?唯利是图,亲人祸害个遍,手刃长辈,杀了前女友,还提防着现女友。”
向美兰面无表情,她看着发疯的骆启秋,站起来慢慢靠近何松石,却在离着他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何松石没有看向美兰,只是对着骆启秋说:“郭小枫,是你杀的吧。由你来编排我的恶,真是天大的笑话。”
向美兰第一次听到“郭小枫”的名字,却像是被一盆冷水会从头浇到脚,冷的她瞬间冻在了那里。她意识到,这间房间里,除了她以外的两个人里,有一个杀人犯。
骆启秋朝旁边走了几步,避开了挡在中间的何松石,挨近了向美兰说:“你知道吗,徐太有个女儿,叫徐念。你想知道徐念怎么死的吗?”
何松石一把擒住了骆启秋的胳膊,呵斥道:“你没资格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
骆启秋嘶吼着:“何松石!你为什么不接徐念的电话?”他今天会在这里旧事重提,就是疯了,就是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无法扭转,“因为你不敢!”
即便自己要死,骆启秋也不能让何松石好过。
向美兰眼看着何松石就要把骆启秋摔在地上,骆启秋毕竟年纪大了,这一摔肯定得受重伤。向美兰赶紧上前拉开了他们。
骆启秋却趁机一把钳住向美兰的手臂:“我杀郭小枫的时候,她就躲在徐念家。徐念被溅得满身是血!”
“何松石从头到尾,就知道郭小枫有伪造他签字骗我3000万的念头,却不制止,而是放任她,试探她对自己的忠心。没有通过他的试探的人,就是死路一条。”
骆启秋狰狞一笑,向美兰已脸色刷白。
他接着说:“徐念什么都知道,她把郭小枫藏在自己家;郭小枫死后,她又想保护表哥,不让徐太知道他这个侄子的真面目。徐念在母亲面前只字不敢提,硬生生的,把这些秘密带进了坟墓。”他说着冷笑一声,“但其实,你是怎样的人,你姑姑比谁都清楚!”
这些事,何松石绝不想让向美兰知道。此刻他看到向美兰震惊的表情,顿时怒不可遏。
这些过往,是他独自一人忏悔的时候,才敢触碰到的禁区。
那个令他深恶痛疾的自己,是被他一直掩饰隐藏在内心深处,用意志力牢牢困住的自己。
他更不想让向美兰看到自己是这样一个人,生性多疑,寡情凉薄,为了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骆启秋紧紧攥住向美兰,手上的力道大的吓人:“你和贺凡的交易,除了拿到风润资本的材料,还有什么?”骆启秋脸上带笑,向美兰吓得差点瘫软在地,“他是不是还给了你一份富利地产的内部账目拷贝?你留了下来,你没告诉何松石,但是他早就已经知道了。”
“你和贺凡盗取公司机密的罪证,他也早就给你准备好了。那个u盘,就挂在他的钥匙链上,一直在你面前。”
话落的那一刻,向美兰只觉得自己脑袋里一片空白,耳朵里一片嗡嗡作响,她茫然地看向何松石……
??第五十九章“我如此卑劣、又怯懦胆怯……我害怕你会伤害我!”
骆启秋话落的那一刻,向美兰只觉得自己脑袋里只剩空白,耳朵里一片嗡嗡作响,她茫然地看向何松石,而何松石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那目光无波无澜,是他一贯有的,向美兰知道,骆启秋说的是事实,她脸上忽然划过一缕笑,眼睛从何松石的脸上,一点点、一寸寸的往下挪,直到扫到他拿在手里的那串钥匙,以及那上面金黄色的u盘。
原来到最后,她堵上自己的前途,用整个的前半生找来的男人,不过只是一个对她时时刻刻都在设防的男人。
也是在这一刻,一向生机与野心如生命力般,蓬勃旺盛的向美兰,忽然间,就枯萎了,她感觉自己整个人身体里的那股子劲儿没了,什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