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不明所以,只得依言出去。
戴权刚要相送,太上一个冷冰冰的眼神过去,忙停住了步子,令一个懵懂的小内监送出去罢了。
出了宫门,水溶想来想去,知道此次赐婚怕是不成了,不由有些遗憾。
想必,叫自己母亲入宫,是为了让她回家训斥自己一顿,别总想着女色罢。
一念及此,水溶满不在乎地回了家,也不多说,只让母妃立即赶去太极宫延嘉殿便是。
北静王太妃吓了一跳,仔细追问,才知道是儿子想纳妾惹了太上生气,不由伸手捶了水溶两拳,恨声骂道:
“一院子莺莺燕燕还不知足!散德行散到太上皇跟前去了!为个狐狸精,还让你娘去替你挨骂!
“就你这点子出息,你老子若在,看他打不打死你!”
边说着,边赶紧妆扮整齐出门去了延嘉殿。
这一阵子延嘉殿接二连三不清净,太后十分不悦,待听说又是为了林黛玉,越发恼了七分。
单等着外头传话:北静王太妃进来了。
阴阳怪气地朝着太上皇嘲讽道:“人家孩子的话有毛病吗?人家亲爹走得早,七八岁开始就是您教导。
“如今这贪图美色到了色令智昏的行径,不都是您当榜样,手把着手教出来的么?
“孩子管这个叫扶危济困,说都是您教诲,哪儿错了?我看没错儿!”
几句话,北静王太妃听了个一清二楚,几乎不曾吓死,进到御阶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噗通跪倒,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告罪:
“都是我惯坏了,如今越大越胡闹,竟连话都不会说了。想是前些日子病得还没大好,脑子还糊涂着……”
太上皇不耐烦地抬手:“先闭嘴。”
北静王太妃忙住了声。
太上皇默念毕竟是救命恩人的血脉,和缓了三分脸色,道:“老嫂子,朕一直拿溶哥儿当自家子侄,你是知道的。”
北静王太妃点头不迭:“是是!小儿承蒙圣恩,感激至今!”
“朕如今依旧拿他当子侄对待,该教训教训,该惩治惩治,老嫂子可答应?”太上皇又问。
北静王太妃激动得落泪:“若能得太上教导,小儿何幸如之!”
太后一声冷笑:“你的儿子,都推给太上皇教导。你是今儿死还是明儿死啊?!”
太上不满地瞪了太后一眼。
太后翻个白眼。
北静王太妃伏在地上,边流泪边请罪。
太上平复一下心情,令戴权过来:“你带着殿前的人,去北府,摁住了那兔崽子,打他四十棍子。替我好好问问他的规矩法度、天理道德!”
北静王太妃眼前一黑,软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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