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叫我兄长了,还问?不逗你了,再过些日子我便十七了,解兄呢?我觉着你不能比我大的模样。”
解溪重附掌笑道:“让薛弟失望了,不巧比你长了半月。
薛情哼道:“这般得意!等你哪日及冠,我便赶着五辆马车去寻你,大好日子,宴请故人总是该的。我装上几车子去济贫!这样子的事,我早就想干了!”
“等你及冠呢?”
“哼哼,那时我一定早早跑掉,才不叫你坑。任凭你天涯海角寻不到我,待我成家再来,解兄,小侄压崇钱备好了不曾?”
“哈哈哈哈!你太有意思了!”解溪重双掌后撑,防着自己笑得过分而被薛情阴。
“好了!”
忽的薛情笑道,一只竹蝴蝶高高举到解溪重面前:“送你的。我家小妹喜欢,我便猜着你也该喜欢。”
“精致得很。”解溪重拿到竹蝴蝶瞧了瞧,这编法与他集市上看到的那些全然不同。
“这是我瞎琢磨出来的,独一份。日后你拿着这蝴蝶,我一看,哟,原来是解兄呀!”
二人笑作一团,解溪重连问一句为何认得蝴蝶便认得人也不及问,便教薛情拽着去河边装水。
“侠女是个姑娘家,爱干净些。多装些水洗手也方便,你呢是个贵公子,平日里过分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呢?”
“什么?我!”薛情一笑道,“粗人一个,贱养。”
解溪重紧盯着他面,笑吟吟问道:“识茶、辨水,还挑剔咸淡,能玩笑,也不怕,能耐成精了!”
薛情“啧”一声道:“我说你自个儿想多了你能信吗?就问一样,我说五月不下雨,古州这雨便是背后有人故意为之?我说不对,哪里就一定有个什么阴谋?”
乱七八糟一番绕下来,解溪重拧眉觉得有些头疼,薛情见状恨不得先踹他一脚:“何必呢!何必呢!反正我跟你说,你看见我小妹你就明白我为什么懂茶了,因为她那人实在太麻烦了!平日里那些银子全供给茶叶铺了!”
解溪重道:“许是罢!”
薛情恨得朝他龇牙,欲骂不能,踱到解溪重旁边,悄声道:“你知晓古州一年一度的琴艺大赏吗?我小妹就来了!你以为我干嘛编蝴蝶呢?我打听过,这河流得长,我小妹看到我放在河里的竹蝴蝶,就能来救我们了!”
“你……”解溪重欲言又止。
薛情道:“我是说真的,我觉得那些山匪有问题!”
解溪重一时不知真假,心底反复思量。忽闻薛情惊叫一声,便见一点银光至跟前,竟是一支羽箭!
他们上山时早就被迫服了散灵力与散内力的灵药,如何能正面相抗。薛情跌跌撞撞往解溪重身后藏,他也是自顾不暇,一支后接着二三支。
薛情痛呼一声,往河里栽去,羽箭破开衣襟刺入胸膛。他痛得皱眉直骂,解溪重避开迎面一支去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