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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已经走了出去,她拉开门,红柿居外停了一驾雕鞍宝马拉的翠帷华盖车,檐下垂着古铜铃铛,一动,四角铃铛铮璁,如玉石相击,清幽好闻。
要带她走的正是今日见过的元洛,元洛依旧那般有礼有节,和声悦色道:“世子已在等候,娘子请。”
卿卿扯了扯嘴角,客套一句:“难为世子费心。如此奢华的马车,卿卿怎配得。”
元洛并不言语,恭谨地请卿卿上车。
卿卿乘着车而去,元洛走在前头,亲自指点方向,车马走得四平八稳,卿卿端坐车内纹丝不动,宛如入定。
其实她是强迫自己冷静,一会儿见到谢律,千万不能一个冲动便血溅五步。
谢律不是陈远道,动不得他一根毫发,否则淮安都将大乱,甚至天下格局都易生变。淮安乱了,对于想生存下去的卿卿而言,没有一点好处。
车马终究停下,此际天色已暗,一弯朗月如水,曼妙地笼着一池柔波,寒光静谧地在湖水上斑斓,卿卿弯腰拉开车门,从车轩上一跃而下,元洛适时地递来一条斗篷。
“夜间风大,娘子不宜受风,穿上吧。”
卿卿看了元洛一眼:“你怎么知道我怕冷?”
元洛并未言语,只是将斗篷送上。
卿卿猜测是谢律让人准备的,没有教他为难,自己取了披在身上,朝着湖边而去。
湖边停着一艘船舫,卿卿走近,瞥见那船舫时,心霍然激烈一跳。
这船比昨夜里那艘大得许多,宽敞、华丽,每一处雕甍、罗幔,都是最精心设计而成的雅致,卿卿看见那船上甲板所立的背影,男人高簪乌发,成长冠,与衣袂一色的棠梨发带披向背后,夜风拂动间发衣飖飏,他背影若在雾中,实非尘世间人。
卿卿举步而下,来到甲板上,与那背影相去不过二尺。
“为何约在船上?”
她听到自己从丹田之中发出的气息,沉稳无比。
为何约在船上?
偏偏约在船上。
死去的昨日记忆突然开始攻击卿卿的脆弱的心脏,修严情到浓时声声低哑的呼唤,动情的吻咬,爱怜的抚触,仿佛还在眼前。
卿卿根本无法专心应付谢律,那些记忆,连同身体还未消去的痕迹一样,明晰地烙印在她的脑海里。
卿卿看到面前的背影转过身来,一道多情的银色月光,静静照在他的明润白皙的脸上。
作者有话说:
谢修严今天做人了吗?
不,他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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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概:
我战死的陛下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