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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听他声儿,极是怜惜,将屁股在大椅上挪动至修严身后,伸臂轻轻笼住他的肩膊,柔声道:“交给我吧。你相信我。”
修严羸弱地颔首,正在这时,红柿居外响起了一片喧哗声音。
有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门外叫嚣:“有人看到我家的鸭跑到你们这里来了,把人交出来!”
卿卿掌中的肩膀急遽发颤,惊恐万分,卿卿立马猜到,是鸭子楼过来拿人了,没想到他们找来得这么积极,看来,修严在鸭子楼怎么着也得是鸭魁级别。
她拍一拍修严的肩膀,给予他信心:“你在这里待着不要动,我去将他们打发。”
见他乖乖点头,畏首畏尾不敢动弹,如惊弓之鸟,卿卿怜惜不已,她整理易容出门而去,等来到红柿居大门时,俏脸已经笼了一层银霜。
鸭子楼为首的是个独眼莽汉,膀大腰圆,腰缠铁索,一个人足有卿卿两个大,看着便知极不好惹。
卿卿秀眉凝蹙,双手背后,丝毫不肯输了气势,菱歌也闻讯而来,跟随在卿卿身后。
两拨人狭路相逢,在门口对峙。
独眼龙叫嚣:“就是你们,窝藏逃鸭,还不快快交出!不然咱们走官司!”
卿卿也不输气势,“什么逃鸭?”
独眼龙肩头扛着一把半人高的大刀,他取下大刀在虚空中朝前一砍,破风声连菱歌都唬得不轻,可卿卿却半分都不让。
菱歌已经够莽了,没想到她的主人家卿卿,莽起来的比她还霸气。
“装傻?”独眼龙冷笑道,“我双凫楼的花魁,昨晚将军解甲设宴,招妓同游,他趁乱逃出了队伍,有人看到,他分明就是往长丰巷来,到了你们这儿,就没影了!敢说不是你们窝藏逃鸭?林将军可是我们淮安世子跟前的红人,得罪了他,对你们小娘子没有好处,某劝你们可不要不识抬举。”
菱歌悄悄走上前,在卿卿背后耳语:“娘子,他说得在理,私藏逃鸭是咱们理亏,这个什么将军,万一真是世子面前的红人怎么办,整个淮安,谁敢惹世子?”
整个淮安,包括整个江南,都是谢家领属,世子谢律矜傲狷介,谁人不晓?
但她已经答应了修严,又岂能将他出卖?
卿卿半步都不让,反而迎难而上:“恕我不知,不过,你们双凫楼的鸭子都是卖身的,你开个价,我买了修严。”
那独眼龙听到“修严”二字神色微妙,没算着世子怎的连自己的字都不藏一藏,大摇大摆地告知这小娘子,算准了这小娘子脑筋转不过弯么?这么自信吶。
独眼龙嗤笑她不自量:“你可知我双凫楼的鸭子,一个顶多少钱?更莫说是我家花魁!”
卿卿深吸了一口气,单单看修严的容色,便猜出他价值不菲,可现下牛皮已经吹出去了,这会儿骑虎难下,卿卿挺胸抬头,气焰不减:“多少钱?五十缗,够不够?”
独眼龙听了,与身后的打手相顾大笑,“哈哈哈哈,笑话!五十缗,你打发下等野鸭差不多!”
卿卿瞪大了眼珠,五十两,买一个鸭子都这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