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茍信芳失笑道:“多谢相公的错爱了,信芳长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官卿冷冷地盯着他:“从实交代,你到底从何处召集的人马,勾结的同党是谁?若你能从实招来,本宫看在你多年为方相效力的份上,对你从轻发落,免除一死。”
茍信芳凝定黑色的眼睛,仔细端详了官卿片刻,倏然再度勾起嘴唇,他的笑容坦然而神秘,“公主若能屏退左右,我便从实交代。”
“公主,”方既白拉住了官卿的臂膀,“谨防有诈。”
官卿道:“放心,来人,将他捆起来。”
既然要单独叙话,官卿只想选择一个对自己更稳妥、更有利的情境。
卫队即刻上前,用枷锁将茍信芳五花大绑。
官卿请方既白先行出去,让她能盘问茍信芳背后的同党,方既白深陷在被背叛被欺骗的失望中,瞥了一眼茍信芳,对方移开了眼睛,不知为何,不敢与他对视。方既白一掀下裳袍角,大步迈过门槛而出。
整间舱房之中,便只有官卿和被捆缚住手脚,缩在胡床上一片角落里的茍信芳。
官卿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你是谁?”
茍信芳眨眼:“公主何出此言,在下——”
“够了,”官卿不咸不淡地拆穿他,“这只是一个化名,它的出处不用本宫多言了吧。‘不吾知其亦已兮,茍余情其信芳’。一直以来方相公从未疑心过你,可你却处处欺瞒,这个化名是在说旁人不懂你,看不破你的秘密,你也要坚守内心的道,是么?本宫很好奇,你的道是什么?”
有什么,值得一个人隐姓埋名,藏身缩手,潜伏在一个敌人身旁多年,就为了等这么一个机会?
官卿想不透。
茍信芳笑言:“在下知道公主想不透,不过公主当然不明白了,官家的皇位是怎么来的,挟天子以令诸侯,称帝也算是正统么?”
官卿心头一跳,目光掠过他的脸:“你到底是谁?”
一种不安的感觉,强行劈开了她脸上的沉静。
“按照辈分,谢律,”茍信芳突然提起一个名字,官卿的心又激烈地砰砰直往胸壁上撞,她仓促地看向对方,对方笑意吟吟地晃着身上的锁链,眼睛一眨,“得叫我一声‘舅舅’。”
作者有话说:
狗子当然没死。
第6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