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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卿的心微微一动,只见谢律转身出去了。
他说得不错,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每天面对四四方方的一堵墙,迟早将自己逼疯,她不如好生养着自己的身体,继续和谢律虚与委蛇,有了力气,才能思考,才能逃跑。
官卿看向剩下的那一锅鱼汤,铁了心,两手整个端了起来,开始品尝。
热汤烫口,官卿吹两口,才能喝一口。
这么难喝……肯定不是谢府上的厨子做的。
……
从谢律回陈国开始,顾兆年几乎每天都要来找谢律一趟。
谢律突然有了大动作,要于淮安城北郊修建行宫,他这是要做什么,不满足于陈王和陈国世子的名号了?
顾兆年的父亲就是工部的一把手,这件事虽然办得不宣扬,可怎能瞒得过顾兆年?他非要问一问,谢律这是什么意思?
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谢律现在居然连着给他吃了三天闭门羹,越想越气,顾兆年打听了几日,那门房和他交情不错,又知晓他和谢律的关系,这才没瞒着,告诉了他:“世子从北魏,带回来一个女人。”
顾兆年差点儿眼前一黑:“什么?女人?这世上除了卿卿还能有让他发疯的女人?”
卿卿被送往魏国,谢律就疯了,之后不知道为了什么,削肉还母,母子彻底决裂。陈王一病不起,如今陈国就只这一个世子撑着,谢律可别再整任何幺蛾子了,陈国立国最浅,承受不住这代价!
门房拦不住,让顾兆年钻了空子,当他进门的时候,看到谢律正在书房里给自己挑水泡,挑得专心致志,手肘下压着一大摞近日里陈国的公文。顾兆年没好气地道:“做什么避而不见,我以为你自闭了。”
谢律笑了笑,“先到翠松亭,一会儿我过去。许久不见了,吃两杯?”
这倒像句人话,顾兆年皱了皱眉头,先去崔松亭等着。
郁闷地吃了一盏了,谢律方姗姗而来。
“谢修严,怎么才来?我正想问问你,城郊的行宫是怎么回事?”
顾兆年丝毫不绕弯子。行宫的规格,是只有帝王才能配以。如今谢玉琅仅只是自称陈王,居住王府,谢律要修建行宫,意欲何为?
谢律云淡风轻,若含笑意:“你猜得不错,是,我早有此打算。”
顾兆年心惊肉跳:“称帝?不是,谢律,你母……你父亲,能答应么?”
谢律淡淡道:“他老了,陈国我说了算。”
顾兆年不解:“要称帝,早三年干什么去了?陈王缠绵病榻,料理朝政力有不逮,当时你怎么就不站出来称帝?”
称帝这对陈国而言,确实是一件好事,顾兆年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谢律当年没有做,这回回了陈国,就立马紧锣密鼓地开始准备了,什么让他变化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