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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鸢把本想说出口的反驳收了回去,解释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我们不能一直在原地干等着,等何甘平真正出手时,那便做什么都晚了。”
白明酌没再劝说什么,只是道:“万事小心,有什么需要的让术七告诉我。”
叶鸢点点头。白卿淮诧异的看着白明酌,似是不敢相信自家二叔便是问都没问就允了叶鸢所说。他看了看叶鸢,知晓她下定了主意,在心中下定决心,“既然叶姐姐要去,那不如带上我一起。”
“你去做什么?”叶鸢听到便要拒绝,“若是真的能由他人代劳,我便派人去不好吗?我若是真的失手,何甘平不方便让我这个新晋的叶将军无声无息的死在他的府中,如若被查他早晚逃不过。若是他报官,那便由着他去,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白卿淮眼里透露出些许难过,叶鸢不知为何就有一种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的错觉,下意识便想多解释两句。“他若是用毒,我便更加不怕了,没有……”
白卿淮打断叶鸢,直视着叶鸢的眼睛认真道:“那就请叶姐姐带上我一起。何甘平更不方便让禁军统领与叶将军一起无声无息的消失。”
叶鸢张了张嘴,正准备换一种方式拒绝,却听白卿淮恳求道:“叶姐姐,你想做的事自然有你的道理,可是你带上我的话,两个人总归灵活些,我也不必在那日夜里提心吊胆。”
最后还是白明酌替叶鸢做了主,“你便让他去吧,相互之间有个照应,你们两人自己也都能放心些。”
第32章丞相府
叶鸢一早便让术七查到过,何甘平十日后要去乡下的庄子一趟,那庄子距离京城一百多里地,只怕何甘平若是要处理些事务,当日是难以来回的。便同白卿淮把时间约在了十日后的夜里,在叶鸢的小宅见面。
那日叶鸢离开将军府后,白明酌对着白卿淮说:“我也遂了你愿了,既然去了,便万事当心。”
白卿淮垂下头来:“谢过二叔。”
“谢我做什么。”白明酌笑了笑,“你那点小心思太明显,打我在南境给你医治耳疾那会儿你这心思就已经藏不住了。刚才你也听到了,阿鸢无心婚配,有些事要怎么……”
“二叔我晓得的。”白卿淮打断他的话,“我向来也没想过能瞒住您。”白卿淮说完看了看白明酌,倏的跪下了。
白明酌愣了一下,倒也没想到白卿淮突然行这样的大礼,可是他也没扶白卿淮起身,只是淡淡地说:“这是做什么,行这样大的礼。”
“二叔,侄儿确是心悦叶姐姐,”白卿淮跪的笔直,神色郑重地说道,“我在榆城被叶姐姐所救,便已是一心想要报答她。我也不知后来是何时情动的,可这心思终究是牢牢地拴在了她的身上,我是真心地希望她万事安好。”
“您是她的师父,只求您断断不能轻易将她许了旁人。便如她自己所言,她若是身为男子自然万事妥当,既身为女子,嫁了人便再难如从前自在。叶姐姐是自由潇洒之人,不该困于后宅,劳心劳力,草草一生的。”白卿淮抬头看着白明酌,目光盈盈,似是要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什t么一般。
白明酌挑眉笑了笑,他还以为自己这侄儿这般郑重,是要说出些什么样的话来:“我还以为你要说些什么。虽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阿鸢的婚事自然听凭她的心意。你先起来吧,”白明酌虚扶了白卿淮一手,“不过有一件事你要清楚,真正要做主她婚事的不是我,是她的亲生父母才是。”
“亲生父母?”白卿淮诧异地看着白明酌,“叶姐姐不是孤儿?!”
白明酌更是奇怪地看了看白卿淮:“谁同你说阿鸢是孤儿的?她自己吗?”
白卿淮离开东暖阁时已是寅时,即便是回了自己的院落,躺在软床上,白卿淮也难以入睡。
叶姐姐到了成亲的年纪了,可她还没有中意的人,那那个与叶姐姐成亲的人,可不可以是自己呢?叶姐姐的那些顾虑,若是在白家的话,那便全然不存在了。白家不会介意女子舞刀弄枪,叶姐姐武艺这般好,只会是白家的骄傲。叶姐姐在守住大殷的河山不被贼人所侵害,这也是白家一直所为之事。
叶姐姐是不喜欢自己的,可自己总归是胜过旁人的,自己与叶姐姐相识得久些,也一同生活过。即便是不喜欢自己,也该是不讨厌的,甚至会比旁人多出那么一些怜惜。若是一定要成亲,那自己便是再好不过的人选吧。
白卿淮在心中有些唾弃自己。自己便是这样报答叶姐姐救命之恩的吗?受了人家的恩情,还成日里肖想着人家,甚至即便叶姐姐对自己没有喜欢,却还是想要同她成亲,妄想用这一纸婚约把她留在身边。
白卿淮抱着自己这一肚子遐思,瞪着眼睛守来了天明。
白卿淮不到亥时便来到了叶鸢的宅子。
“来啦。”叶鸢把白卿淮迎进门,“时候还早,先进来坐坐吧。”
白卿淮点点头,叶鸢说道:“今日就不给你看茶了,你多担待着。”
“叶姐姐别这么客气。”白卿淮穿了一套较为贴身的便装,显得他身上窄瘦却不失精壮。“我们何时出发?”
“再等等。”叶鸢说道:“七哥查过,亥时过一刻是丞相府的角门附近每日最后一趟侍卫巡视的时辰,再下一次便是寅时三刻了。”
白卿淮点头表示知晓,旁边的术七斜靠在宅子门口的门柱上:“主子,真不用我跟着你?”
叶鸢手中擦着一把柄上雕着木槿花的匕首,头都没回:“真不用,去那么多人干嘛,你还不放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