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妙音面如死灰地起身,走到公主面前,噗通一下跪了,周身不断颤抖。
瑞安公主放下茶碗,“你让柳香凝指甲藏毒粉,欲毁眠眠的容貌,你可认?”
周妙音诺诺道,“臣妇……”
瑞安公主又掏出一张纸,读了几个人名,那人名不是别的,正是去药房购买毒粉之人的名字。
周妙音眼前一黑,险些没当场晕厥。
宣平侯和夫人气得就差跺脚,宣平侯甚至扭头瞪向自己的二儿子霍让。
霍让被盯得面颊火辣辣,恨不得现在就休了这悍妇。
瑞安公主讥讽一笑,“说啊,认,还是不认?你若是不认也好办,所有经手的人,以及贩卖毒粉的人,本宫都抓到了,就在门外,让他们进来指证你,也不无不可。”
周妙音终于崩溃,拼命磕头,“公主饶命,臣妇错了!臣妇不应该陷害沈氏,臣妇以后不敢了……”
瑞安公主冷哼,“本宫是在怪罪你陷害沈眠眠吗?本宫是在惊叹你好大胆子!你明知柳香凝要与沈眠眠切磋,竟然让她当众害人,你是在毁本宫的菡萏宴,还是害宣平侯府?你还嫌宣平侯府和安宁侯府关系太好吗?或者说,你希望借本宫之手,来收拾你们宣平侯府?”
众人哗然。
宣平侯立刻起身,“公主明鉴!末将发誓,此事与宣平侯府无关!若末将与夫人知晓这件事,绝不会让它发生!”
瑞安公主失笑,“如此说来,南楚律例中,抄家和连坐,都不应该咯?周氏顶着宣平侯府二少夫人的头衔出来作恶,与宣平侯府一点关系没有咯?”
宣平侯紧张得额头满是冷汗,身旁宣平侯夫人冯氏也站起来,目光恶毒地盯着周妙音。
宣平侯最后捏了捏拳,道,“请公主开恩,等今日回去,末将立刻让霍让写休书,休了这毒妇!”
“不要!”周妙音尖叫,“侯爷饶命!公主殿下饶命!”
瑞安公主伸手,虚捂耳朵,“来人,拉下去,吵死人了。”
“是!”
立刻有两名女暗卫上前,将挣扎尖叫的周妙音拖了出去,之后重新关好门。
厅堂内,再次陷入死寂。
郑蕊儿和周妙音被定罪、拉了出去,但在场所有人都知晓,还有一个罪人没被拉,但是罪,已经定了。
虽然那人巧舌如簧,虽然还有其他人帮她作证打掩护,但在场的要么是朝廷要员、要么是深谙后宅之道的妇人,若事情这么明显还看不出来,那在官场、在后宅,怕是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京城才女、安宁侯府少夫人姜茵锦还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但在所有人眼中,她已经跪在了地上。
她硬撑的体面,在众人眼中荡然无存,所有人都能看出其内心的肮脏与虚伪。
公主是在给姜家,留面子。
姜侍郎十几年前便是少年状元,智慧了得,更是未来礼部尚书的热门人选。
更有传言,再过几年搞不好还能入内阁,如何猜不到公主想要什么?
姜侍郎思忖片刻,起身,走在正堂中央,深深一礼,“公主殿下在上,下官……有一事相求。”
瑞安公主挑眉,“你说。”
“自小女嫁入安宁侯府已有一阵时日,世子勤奋好学、温柔体贴,小女对世子也是赞叹有加,但两人性格确实不太合适,所以想请公主做主,与安宁侯爷商量,要不然……便和离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