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勇说:“那他们谁打赢了?”
“不知道,”老板娘说:“我相公也是听白玉关那边的人说的,听说这个都郁王也是个厉害人物,跟苍狼王有杀父之仇呢。”
夫妇两也不用去别处打听了,光站在布庄里,听老板娘一个人说话,元夕城外发生的事,他俩基本上也都知道了。
“这天下以后一定姓安,”老板娘说到最后,压低了声音跟上官勇和安锦绣说:“我相公回来说了,玉关杨家跟着那位安家的五少爷了。”
安锦绣哦了一声。
老板娘说:“杨家的二爷是安五少爷的姐夫,就冲着这层关系,杨家也得帮安五少爷争这个天下啊。”
这层关系跟争天下还真就没什么关系,安锦绣和上官勇心里都明白,可是面对着老板娘,夫妻俩一个是受教了的表情,一个还是一张表情欠奉的脸。
从布庄出来后,安锦绣跟上官勇叹道:“都郁王?这个人还真成事了。”
上官勇小声道:“别想这事了,这事儿跟我们没关系了。”
安锦绣笑了笑,说:“是啊,跟我们没关系了。”
夫妻俩走出了这条街,元夕城里最大的街市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这街市沿着穿城而过的胭脂河一路往前,正是战火纷飞的时候,元夕小城的人们却还是热热闹闹地过着自己的日子。
上官勇陪着安锦绣从街头走到街尾,两个人也不急着买东西,东家问问,西家看看,如今在他们的生活里,也没有什么一定要让他们着急的事了,上官勇觉得这样挺好。
安锦绣站在河边让上官勇看河里的一条游鱼时,街头那里传来了喜庆的锣鼓声。
“张铁匠家的儿子把新媳妇接来了!”周围有人大喊道。
人们一起往锣鼓声传来的地方围拢过去,其中以小孩子们最开心,叫声也最高。
安锦绣和上官勇听听周围人的说话,就知道这是张铁匠家的二小子娶了王裁缝家的小闺女了。
远远的一顶二人抬的花轿走过来,年轻的新郎官骑在一匹不算高大的黑马上,脸上的笑容看着很傻气,却让人看了不觉就要发笑。
上官勇把安锦绣护在怀里,夫妻两个站在河边上,上官勇说:“张家二小子的牙挺白。”
安锦绣掩嘴笑道:“你就看见他的一嘴好牙了?”
上官勇说:“这小子也太黑了点。”
安锦绣笑得更欢了,自家将军还有嫌别家小伙儿黑的一天?
“我们要看新娘子!”几个半大小子跟着花轿喊。
新郎官被喊得发了急,可是大喜的日子里,他又不能发火,急得几乎在马上坐不住了。
新郎官的窘迫,让人们起哄起的更有兴头了。
上官勇说:“这小子定力太差。”
安锦绣就说:“是啊,不能跟相公比。”
上官勇低头看看安锦绣露在面纱外面,笑弯了得眉眼,突然就又想起来当年自己成亲那会儿的事来了,他那时候的定力也不比张家二小子好多少。
“都家里去喝喜酒!”张家人一边赶着起哄的半大小子们,一边招呼着街市上的街坊邻居们,于是整个街市都欢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