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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闻祁应当也没有男女之分吧?
喻青这么想着,又抬眼瞄了一下闻祁,瞧着对方正蹲在一侧的梳妆柜前好奇地打量着流苏绸缎。
天月阁内一处厢房之中,先前喻青白日里瞧见的妇人褪去了华裳,换上一身素净的衣裳。
她手持着长明灯,衣摆拖曳在地面,长发披散未施粉黛。
不只是拨弄了何处,厢房之中竟然出现了一个偌大的门,通往无尽的黑暗之中。
妇人手持着长明灯一步步踏入黑暗之中,烛火摇曳,方能照亮寸步之地。
钟雪竹手持灯的手瘦长洁白,不带一丝烟火气,推开厚重的石门来到内室。
“如今是哪一年了?”一道飘渺的声音在寂静的黑暗之中响起,紧接着是悠长的叹息。
钟雪竹垂下眼眸,眸底是藏不住的疲惫与迷茫。她轻声开口:“玄武年。”
“玄武年?那可真是过去几百年了。”
那道声音再一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倒是清晰了不少,仔细辨听甚至能够听见黑暗中悉悉索索的声音,听上去像是锁链碰撞的声响。
“您睡了很久。”钟雪竹手持着长明灯上前,柔和的灯光之下,一口水棺中依靠着一位女子。
那女子肤白如雪,浑身上下就好像是用雪堆砌而成一般,就连头发与睫毛都是雪白一片。
偏偏那口水棺之中并非水,乃是殷红的液体,将女人曼妙的身躯勾勒得更加摄人心魂。
“嘱咐你去做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我已炼化了数百个祟气,足以供需您再存活百年。”钟雪竹低头不敢去看那女子,只是毕恭毕敬地开口。
“存活百年?”女人的语气一顿,随后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捂着嘴唇放肆地大笑起来:“你不过最多活百年,可我要的乃是永生永世不灭!”
“这副躯体你很喜欢对吗?”女人从鲜血之中站起身来,未着寸缕地迈出水棺,一步一步朝着钟雪竹走去,身上挂着的血滴落在地面上,留下一串触目惊心的痕迹。
“你爱我?”
女人似是有些疑惑地看着钟雪竹,先是不确定地开口,目光紧紧地盯着面前的钟雪竹。
“你爱我。”这一次是确定。
钟雪竹慌乱地匍匐在地上,手中的长明灯被打翻竟直接熄灭,整个内室重新又恢复成了一片黑暗之中。
“爱我,为什么要锁着我?不爱我,为什么又要救我?”
女人甚是不解地歪头看着跪在地上的钟雪竹,察觉到对方的惧怕颤抖,她轻轻抬手摸了摸钟雪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