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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汝道:“随你怎么绕弯子吧,反正真要是出了事你也跑不了。”
小乐子顿时苦下脸,再神气不起来了,道:“小的就是上辈子欠你们的。”
然后他还是把宫里当前搜查刺客的进展跟她说了。
半下午时,苏槐从宫里回到家,进房间洗手更衣。
他房里躺着个人,但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就好像从始至终只有他自己。
等苏槐洗完手,换上一身常服,一边徐徐理着衣襟,一边走到床边,这才看了看床上的人。
他扫了一眼几案上空置的药碗,目光落在陆杳的脸上。
她脸色苍白,人也似睡得很熟。
苏槐开口问她:“你同伙在哪儿?”
陆杳没反应。
苏槐道:“不醒是吗?”
陆杳想,她当然不能醒。就当她是重伤醒不过来好了。
不然醒来不就得面对这奸佞么,得受他盘问,说不定还得受他严刑拷打。
她暂时还没想好怎么骗他。
而且昨晚到今天估计这奸佞也没得怎么消停,肯定兜着一肚子火气,这个时候醒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她还没有那么想不开。
然后陆杳便嗅到他身上的气息更迫近了些,听他动静应该是在床边坐了下来。
苏槐伸手来解她衣裳,就跟解自己衣裳一样平常。
她眼下穿的也确实是他的衣裳。
对此陆杳十分坦然,反正又不指望他能做个人。
苏槐看了看陆杳,见她跟条咸鱼似的挺尸,照这架势哪怕是他把她脱光了,估计她也不会抖一下眼皮子。
衣裳下她几乎满身绷带,压根没什么好看的。
苏槐见着有些伤处都有沁血的痕迹。
他便伸手拿住她的一处伤,手指微微收紧往那沁血的地方握了握。
痛楚传来,可陆杳还是没抖一下眼皮。
苏槐道:“这会儿睡死了不打紧,你要能一直睡死了过去才算你厉害。”
随后他就起身离开了。
等陆杳确定他已经没在房里了以后方才缓缓睁开眼来,再歪头一看方才被他握过的地方,虚弱但不影响她翻了翻白眼。
只见绷带上的血色愈浓了些,伤口也火辣辣的痛。
她就说么,他要是做个人才叫奇了大怪了。
下午的药又送来了,还是安安静静地摆在床头,顺便把她用过的空碗收走。
陆杳伸手端过药碗来,药里加了补气养血的药食同源之物,可以补充她身体所需,也没有太大的饥饿感。
只要是送来给她的,她一律来者不拒,都往肚子里喝。
管他后来要怎么着,目前先把伤养好一点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