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为父亲之死,和朝中某位,或者某些重臣有关。
却从未想过,天狼幕后之人,竟会是严家世世代代效忠的皇族中人!
心中顿时悲愤难当,仿佛有一双利爪,生生将伤口撕裂开来,痛苦、愤怒,又充满失望……
清瘦修长的手紧握到发颤,眼神也不再温和,犹如这阴沉沉的天空一般阴郁。
“殿下……臣父亲为和谈,惨死关外,长姐为了大周,虽受封郡主,却远嫁西域和亲,臣这些年不断奔波于动荡西京,凶险辽东……”
严玉清双肩抽搐了几下,泛红的眼眶流下一滴热泪来:“我们严家,没有对不起大周,没有对不起皇族啊……”
“玉清……”
齐霄燃见他这般,身为皇族更是心感愧疚。
良久,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本王这次回来,不仅为沈将军,也为了要查出这个幕后黑手,你放心,蛮族本王势必要除,这黑手无论是哪位皇兄,本王都不会手软。”
“有殿下这句话,臣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
严玉清拭去眼泪,迅速闭目调整了一下思绪。
再次睁眼时,又恢复了的温文尔雅的神情:“殿下,去兵部吧,只有保住沈将军和他的兵权,以后的事才进行得下去。”
说罢,两人便顶着渐大的雨势,车轴滚泥,来到兵部。
哪知今日当职的六品库部司员外郎,竟以没有文书为由,拒绝了四品鸿胪寺少卿,和齐宵燃这位郡王的查看要求。
不仅语气不卑不亢,还说得头头是道。
“殿下,严大人,兵部记档虽不是机密文件,但凡事得有个章程,下官不能肆行不轨。”
“张大人。”
严玉清拱手道:“我乃鸿胪寺少卿,此番议和又是殿下主持,出了这样的事,理当来查,只是恰逢休沐,才未及取得文书……”
“严大人。”
员外郎以礼回之,却不松口:“明日取了文书,下官必呈上记档,供殿下和大人细查。”
“张……”严玉清正预开口,却被齐宵燃截断道:“张大人刚正不阿,本王敬佩,先告辞了。”
说罢拉着严玉清,边走边轻问:“这位张大人,你可了解?”
严玉清摇摇头:“与库部交集不多,但这张茂文为官二十余年,顽固不化的名声,多少有些耳闻,可殿下若下旨,他未必敢不听。”
“眼下沈将军还没到都城,父皇也没下令调查,本王若下旨,显得太冒进刻意了。”
“也是,殿下对沈将军之心,确实不宜让旁人知晓。”
“什么?”齐宵燃忽的扭过头。
“没什么,殿下,这记档虽不是机密,但如今圣上还未令调查,兵部文书,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本王是时候,去拜访一个人了。”
第三十五章一百二十块新腰牌
马车跑了小半日,才抵达偏郊的一处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