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醉眠顺势问道:“当日常如被抄家时,可曾从他家中翻找处那些密信的下落?”
厉云川是鸿胪寺的正卿,手底下人出了事定然要细细过问,可他皱眉思索了会,摇头道:“常如不似左正,他心思要狡诈的多,抄家时在他家中甚至连高于俸禄的一文钱都没有搜寻的到,更别提什么密信了,这种重要的东西他应该不会放在家中,毕竟陆昭轶也知道他的住处,想要销毁证据的话易如反掌,常如不会不给自己留退路。”
杨月樱也道:“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我记得有一次陆昭轶的亲信寒鸦禀报时说在常如家中搜寻过了,没有找到陆昭轶想要的东西,难不成指的就是这些密信?”
姜醉眠站起身,在桌边来回踱步:“如此说来,常如早就想以此要挟陆昭轶,可陆昭轶并不想受制于人,无奈几次三番没能销毁密信,而那些密信如果有一日公之于众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所以,那些信相当于常如的护身符,只怕其中牵扯到的人不只是陆昭轶自己。”
厉云川猛然拍了下桌子:“或许还会有朝堂上的其他重臣?!”
姜醉眠点点头:“虽说前太子在朝中的党羽已经被清扫殆尽,可这也只是表面上的,单单我所知道的就还有未被清除掉的,而且之前还与陆昭轶往来密切,现在照样手揽重权难以撼动。”
此话一出,傻子都能听得出她是在指代谁。
厉云川脸色变了变:“赵家世代为将,赵筠的功绩尤甚,虽然他此前也并不避讳与陆昭轶的往来,但是经过都察院严查,并未发现他们之间有何逾矩密谋,再加上赵筠可以说是除了姜国公之外军功最为显赫的一位大将,深受百姓追捧爱戴,没有足够的缘由和证据,自然无法撼动赵家的位置。”
提到赵筠,姜醉眠情绪难免有些波动起伏,她是痛恨陆昭轶,可是最令她感到厌恶憎恨的,其实是赵筠。
父亲曾经与他兄弟相称,对他处处照顾提拔,没有父亲当日的垂青,又哪里会有他如今的显赫功绩和地位。
赵筠如今的滔天权势,可以说是踩在父亲的骨灰上争夺来的,这叫她如何能不恨。
同样的,她也痛恨自己为何这么迟才参透父亲冤案的真相。
姜醉眠目光灼然,一旁的杨月樱过来牵了牵她的手,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像是互相给了对方支撑下去的力量。
她说道:“密信中到底有没有牵连t到旁人,那也要看了之后才能知道。”
厉云川道:“可是还要到哪里去搜寻?”
姜醉眠忽然想到了一个地方,绝对不会有人前去搜寻。
她道:“蕉岭山,都停驿。”
厉云川也猛然想到了些什么,重重点头:“是了,是了!常如府宅虽然被抄,可是不会有人会去接待使臣的都停驿馆搜寻,而常如在被下狱的前段时间就经常出入都停驿,直到辽国使臣离京,他才又重新搬回京内府宅。我这就命人去驿馆内仔细搜寻,把驿馆里里外外都翻个底朝天,就不信找不到那几封密信!”
厉云川说着便准备夺门而出,姜醉眠赶紧将他拦下。
“等等,此事现在绝对不能张扬,尤其是不能让驿馆中人知道我们在找什么,密信的内容我们还没看过,万一事关重大,我们很有可能也会被牵扯其中,所以必须得小心谨慎,最好是夜间行事,并且不能让人发现。”
厉云川了然:“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