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承换着角度拍了几张芦苇灯的照片,破天荒地发了个朋友圈,也没配什么文字,就单单发了图,但也掩不住他那点炫耀的小心思。
发完朋友圈,他坐得离钟渝更近了些,安静地看了好一会儿。
钟渝穿着简单的灰色连帽卫衣,袖口露出一截清瘦的手腕,手指修长,白皙皮肤下透出青色的血管,凸起的手骨尤为性感。
钟渝的身材也很匀称,20岁的他有着少年的青涩与青年的成熟,劲瘦的腰上覆盖着薄薄的肌肉,脊背中间的沟壑拉出一条很妙的弧度……
贺云承喉结滚动了下,没话找话地开口:“这刀快吗?会不会伤到手?”
“不会。”钟渝没有看他,轻轻拂去掉落在身上的木屑:“小心一点就行。”
贺云承:“哦。”
他视线又转回钟渝脸上,望着他琥珀色的眸子和垂下的睫毛,忽然回过味儿来,钟渝最近好像都没戴眼镜?
“怎么不戴眼镜?”他问。
钟渝动作微顿,抬起眸子看他:“上课的时候戴。”
“哦。”贺云承应道,在家里的时候,确实没怎么见钟渝戴眼镜。他唇角微微勾起,桃花眼漾着抹笑意:“不戴的话,看得清我吗?”
钟渝是个耐心十足的人,几乎有问必答:“看得清,近一点就行。”
“这么近吗?”贺云承缓缓靠近。
距离逐渐拉近,视线在透进窗来的清晨暖阳里相汇,钟渝心跳不由自主地快了半拍,望着贺云承浅色瞳底自己的倒影,眸光闪动了下,轻声道:“太近了……”
贺云承轻笑了声,偏头错开个微妙的角度,轻轻吻住了他。
等结束了这个温柔的吻,贺云承坐到一边,单手支腮安静地注视着低头认真工作的钟渝。
他觉得自己大概率被高彦磊说中了,对钟渝真的动了心思,和钟渝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是他前22年的人生里从未有过的,不只限于身体上的欢愉,还有心理上的满足,即便只是这样无所事事地待在他身边,也完全不觉得无聊。
手机震动了下,有人给他发了消息,贺云承点开微信的绿色图标,最先注意到的是页面下方朋友圈消息的红点。
打开朋友圈,刚才发的照片下面多了几条评论,来自那群狐朋狗友——
“这灯挺别致,哪买的?”
“这是在秀呢你们没看出来?小情儿做的吧。”
“别说,小兰花画得挺有味道。”
“怪不得咱云承乐不思蜀了,正和小情儿蜜里调油呢!”
贺云承懒得搭理他们,这帮人懂个屁,迟早要和他们绝交!
他退出朋友圈,消息页面里高彦磊头像在最顶上,给他发了条消息。
高彦磊:哟,还蝶恋花呢,真上头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贺云承皱着眉回:“什么蝶恋花?”
高彦磊:词牌名啊,你不知道?哦我忘了,你国外上的学,没文化也正常。
上不上头贺云承不知道,但高彦磊嘴是真的欠,贺云承想把他嘴巴缝上,但转念一想姓高的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他确实一直在国外上学,受的是纯西式教育,课堂上讲的是自由开放,又不教传统的诗词歌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