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表情有些不自然,他默默的落着了泪。老张在一旁不住的唉声叹气。
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薇薇的嘴唇已经干裂,她说:“我自己的情况我清楚,我……就快不行了,那支煞融合了我的命魂三魄,煞散了,我也该走了。可,可我还有一件事放心不下,求你,求求你帮我办到。”
我点头说好,夺眶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紧紧的握着薇薇的手,她手上的冰凉一丝丝的渗透到我身上,我的心都凉了。
“我……我有个两岁大的孩子,被邪灵教的恶人掳走,说是要用来做……做血婴,帮……帮我找到她,葬她……下土,她……她就在……在……”
“在哪?快说,在哪?”我急的眼睛都红了。可薇薇已经快发不出声音来了,猛地颤了三下,脚一蹬,脑袋一歪,没了动静。
嗡的一下,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老张一下子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无力的瘫坐在床。上。猴子握着两根蜡烛,扑腾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一时间,彻底静了下来,巨大的悲伤下,甚至哭都哭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猴子哇的一声嚎啕大哭,狠狠地捣碎了两支蜡烛,站起来,双眼通红,转身就走。
老张一看情况不对,三步并作两步,抱住了猴子,猴子拼命的挣扎,可是体格在那摆着,始终无济于事,大吼道:“放手,你放开我,我要去和那帮孙子同归于尽!”
猴子大口喘气,浑身都在颤抖。
老张急了,狠狠地就打了猴子一巴掌。
猴子被打的脑袋一歪,醒了,随后紧紧抱着老张,牙齿咬的嘎嘣嘎嘣的响。
老张轻轻敲了敲猴子的后背郑重:“振作起来,等你真正有实力了,再去报仇,张哥的经历你不是没听过,现在去拼命,非但报不了仇,还得害了自己,九霄斗法在即,是男人就扛起来,杀进三百强,三年道法有成,我们兄弟一起踏平邪灵教!”
猴子用力点头,扑在老张怀了,低声抽泣,他的拳头攥的蹦蹦响。
回过神,我伸手到薇薇的鼻间,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轻轻一捋,将她死不瞑目的眼睛合住,将她抱到了床。上。然后准备给李晨打个电话,手机刚拿出来,铃声响了,我一瞅,竟然是李晨打回来的,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心底一紧,我慌了,莫不是他也被邪灵教控制了。
颤颤巍巍的接了电话,那边已经传来了李晨的声音,很急,也很吵。
“林沐,你能联系到薇薇不,出事啦,她父母往市场送菜,半道拖拉机翻进臭水沟,一个都没抢救回来。所有人都出动了,连一点信儿都没有,你说说这事儿,这好人咋就没有好报呢?”
我愣住了,薇薇父母在这节骨眼儿出事儿,和邪灵教没有关系吗?、
“喂,喂喂,说话呀,林沐,你他娘能不能说话。”
“哦,很久没联系了,我这里正忙着,一会儿给你打回去。”我撒了句谎,电话那边李晨哦了一声把电话挂了。
再看猴子,在老张的劝说下,平静了些,双眼依旧是血红的。
我看着他们说:“商量一下吧,怎么处理?”
猴子没说话,老张说:“悄悄背出去埋了吧,这种事儿警察管不了,宗教局一蹶不振,哪有精力管这些。
我将目光锁定在猴子身上,等他表态,毕竟这事儿对他刺激挺大的。猴子发了会儿愣,说:“我没意见,只有一个请求。”
我说:“那你说。”
猴子说:“把薇薇脖子上的项链给我,好有个念想。”
这个请求一点都不为过,我点头,把项链解下来,给了猴子。猴子捏着项链,泪如雨下。
那是一串白金项链,吊着一个心形的蓝宝石吊坠,本来光彩熠熠,却在此时变的颜色暗淡,或许是我心情沉重所产生的错觉。
然后我下去买了麻袋,将薇薇装进去,老张说腰伤也不打紧了,吃些止痛药就成,我们劝他他也不愿再在医院待下去,说的急了,老张干脆吼着说:“不走,不走在这里等死吗?”
我和猴子沉默,随后连出院手续都没办就匆忙的离开了。
三人都是茅山弟子,老张和猴子各有所长,猴子对风水卜卦最为擅长,我们租来一辆三轮农用车,翻越几座丘陵才来到猴子选中最佳墓地。
埋了薇薇,烧了半袋子纸钱,我们三人跪在雪地里,双手掐香,送了薇薇最后一程后,买票,准备离开市区,乘坐大巴去县城,然后遁入县城所辖乡村躲避邪灵教追杀。
不过,既然邪灵教已经知晓了我的行踪,那为什么不直接派高手前来抹杀,而是利用薇薇来偷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