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跑了,连卖出去的钱都得退了。
少禹对他爹的本事习以为常,这会儿只气愤着野兔的价钱。
“我问你,兔子你多少钱卖的?”
王大有攥紧了手里的钱,“我,也没卖多少钱。”
少禹气得想骂人。“我问你多少价钱卖的!你都敢偷我陷阱里的兔子,现在问个价钱就不敢说了?”
集市人这么多,少禹这么一喊,不知道多少人得望着这边。
王大有脸上有些挂不住,“周少禹,你怎么能这么说,捕猎是各凭本事,我这兔子是自己抓的,你凭什么说我偷你的?你亲眼看见了?”
少禹被气得讲不出话来。
这人怎么这么无赖?
自己儿子被欺负,周应淮岂会坐视不理?
“王大有,你价钱卖低了。”
他说的直白,声音低沉冷漠,叫人心里不安。
他只字不提王大有偷了少禹猎物的事情,可王大有却从那双冷眸里知道,周应淮什么都明白。
这个男人的眼睛比任何人都要锋锐可怕。
他什么都知道。
王大有支支吾吾,“我只是想早点把东西卖了回家。”
少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撒泼了。
“你想赶紧回家你就低价卖?你低价卖了,别人怎么卖?你卖三十文钱四十文钱,我们其他人想出手就只能卖得比你低。长此以往,以后你连三十文的价钱都卖不掉了。你这不仅是吭别人,更是坑了自己。”
王大有不以为然,“不就是一只兔子而已,怎就坑了你们了?你们这么厉害,何必因为一只兔子一直为难我。”
说罢,王大有拿了自己的东西就走,再没有半句解释。
少禹追上去,被周应淮一把拉了回来。
七岁的孩子气的发疯。
“你拽着我干什么?你该拽他!”
周应淮眸心微冷,“拽他干什么?把他拽回来你就解气了?”
少禹攥着拳头,“我要打他。”
周应淮轻嗤,“你打得过他?”
少禹也才七岁,王大有可是个身材壮硕的庄稼人,一拳头打出去少禹就得……
“他敢打我,我就先倒地上讹他!”
周应淮忍俊不禁。他这是跟傅卿学的吧?
“他抢你的猎物,你就不会抢回来?一只野兔才几个钱,要想解气,你就压得他一只野味都打不到,一文钱都赚不到。这才叫解气。”
少禹眼睛亮起来。
果然还是他爹厉害,能想出这么绝的法子。
野兔的价钱已经被压低了,再往上确实难卖。周应淮最后以九十文钱的价格把野兔卖了出去了,路过肉铺时又买了两斤好排骨,花了十六文钱。想着家里那一块地,又花了五文钱买了半斤土豆,半斤红薯,最后拿着这些东西才回家。
有陈婆子在,家里做饭的事情根本不用操心。村里人见陈婆子一直出入周家,都好奇的上门打听情况。陈婆子实话实说,说周应淮雇她来给傅卿伺候月子,村里立马有人说起了闲话。可一听周应淮直接给了十几文钱,家里米面粮油随便用,各个又眼红起来。
话传到张婆子耳朵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儿。
要不是出了那个事情,张婆子也能去照顾傅卿做月子,她还能帮衬着点家里。现在好了,便宜都让陈婆子一个人占了。
见大有回来,张婆子迎上去,“姑爷回来了?今天那只肥兔子卖了多少钱?”
王大有高兴的掏出今天赚来的钱。“卖了三十五文钱。”
张婆子皱起眉,“怎么才三十五文钱,我听说周家的兔子都是卖五十文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