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禹。”
听见这一声,少禹瞬间收敛了脸上的得意,拎着鱼跑过去。
“爹,我抓了鱼。”
周应淮没应声,只是站在原地与那边的几位大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之后就带着少禹走了。
要是放在以前,准要有人说周应淮的坏话,说他眼高于顶,看不起别个。可在周应淮不费吹灰之力抓了狐狸,保住了大伙儿的鸡后,村里再也没人敢说他的不是了。
离了人,周应淮蹲下脚步。少禹闷着头往前走,听见周应淮喊他才回头。
“你刚才在得意吗?”
少禹心里咯噔一下,“我没有。”
“我看见你嘴角翘起来了。”
周应淮声音微冷,听得少禹的新亦是往下沉了沉。他心虚的低着头,半个字都不敢搭。
“不过就是抓两条鱼,抓两只山鸡野兔,被别人夸赞两句,这就够你得意的了?周少禹,你这辈子就准备拿着这些过一辈子了?小小年纪,只因为这么三两句话就自洋得意,那你将来也只有这么点儿出息了。”
他这话一点儿不客气。
周少禹猛地抬起头来,“我没有!”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丢下这句话,周应淮径直走了。错身经过他身边时,眼皮子都没抬起来过。少禹在原地站了片刻,才捏紧了拳头,跟着他回了家里。
刚才跟玉丫头争执的地方干干净净,书早被收起来了。他把鱼扔在盆里,还没等休息会儿,又被周应淮叫到了屋后。周应淮指着地上那堆木头木头,让他帮忙。
父子俩忙活一阵,等陈婆子把饭菜坐好,两个人才回来洗手吃饭。
陈婆子蒸了馒头,又炖了鱼汤,又素炒了个青菜,最后还做了个凉菜。
桌子就支在院子里,这几天天气都挺好,傅卿都是出来吃的。坐下来后看着爽口的凉菜,傅卿忍不住的夹了一筷子。
“不行,这东西性寒,你可不吃不得。”
陈婆子给她盛了一碗鱼汤,“这个好,你现在就该多喝汤。”
等傅卿喝完了一碗汤,周应淮又有模有样的给她盛满,“是要多喝些。”
傅卿没应声,端起碗又喝完了。
玉丫头实在好奇,“娘,你的耳朵又红了。”
闻言,陈婆子少禹都看了过去,傅卿脸红的让开,“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说罢,又回屋躺着去了。
陈婆子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正要跟上去看看,周应淮突然开口。
“陈大娘,乐安马上满月了,我想在村里请大伙儿吃个饭,到时候可能还需你帮着操持些。你把需要的东西列个单子给我,我一次买回来。”
陈婆子一乐,“好啊,你想请谁?”
“大伙儿。”周应淮顿了顿,“村里的,大伙儿。”
陈婆子倒吸一口,“你是谁,所有人?”
周应淮颔首,“要请自然是请所有人。我周应淮的女儿,绝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陈婆子喜笑颜开。“应该的应该的。”
玉丫头只听得后头那一句,知道自己是周应淮的女儿,小身板坐得笔直,看得陈婆子又是一乐。少禹低头吃着自己的饭,一声不吭。
傅卿从屋里看过去,正好看见他紧绷的背。
等他闲下来,傅卿寻了个机会,问他:“怎么突然想起要给乐安办满月席了?还请全村人,要搞这么大阵仗?”
“这就是大阵仗了?”
周应淮看了眼熟睡的女儿,笑道:“等乐安出嫁,阵仗只会比现在更大。”
傅卿哭笑不得。
现在女儿才刚出生,他就已经想到出嫁的事情了?怎么跟她前世听说的那些护崽心切的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