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婉提脚要进去,迎面就是一阵灰。她呛从厨房里跑出来,随手抓了把扫帚便要冲进去打。
嗖的一声,傅婉脚步猛然顿住。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扎在脚前的竹箭,僵着抬起头,吓得眼眸紧缩了一瞬。
少禹站在厨房门口,抬手拉弓,弦上的箭蓄势待发。
傅婉抓紧了手里的扫帚,赶紧向后退了两步,“你干什么?杀人犯法!你敢对我动手,我就告到官府去!”
话音刚落,刚才还搭在弦上的那支竹箭以破竹之势扎在她的脚边。傅婉这会儿真的慌了,转身想跑,却被手里的扫帚绊了脚,摔了个大马趴。
还没等起身,又是嗖嗖两声,两支竹箭一左一右的扎在她的身侧,连同她的衣裳裙子都扎进了地里。
“你敢说我妹妹有娘生没娘养?”
嗖!
又是一支竹箭扎在她手边,傅婉惊叫一声,慌忙把撑在地上的手藏在身下。
“你敢说我妹妹是野种?”
嗖!
竹箭扎在她的脸边,傅婉尖叫着捂住脸。
半晌没再听见嗖嗖的冷音,傅婉壮着胆子抬起头,正好对上那支直对着自己眼睛的箭尖。
她浑身僵硬,连喘气都不敢了。
“你要不是她亲妹妹,我现在就杀了你。”
冷冰冰的说完这句话,少禹才收了手里的弓箭。傅婉慌张爬起来,用了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回屋里,关上门再也不敢出来了。
少禹冷哼一声,捡起低声被挣开的弓箭,小心的拾起装好,这才又回了厨房。
听着渐远的脚步声,傅婉才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浑身已经被冷汗浸湿,衣服也被竹箭划破。
她身子控制不住的发抖。
疯子,这一家全是疯子。
周家地上,玉丫头拿着水瓢,跟在傅卿身后浇水。她回头看看家的方向,始终有些不放心。
“娘,咱们什么时候回家?”
周应淮本是在不远处忙活的,听见这话后招手让玉丫头过去。等玉丫头到了跟前,他弯腰把玉丫头抱上田埂,与垫着背衫熟睡的乐安紧挨着坐下。
“这一会儿的功夫你已经问了快十五遍了。这一处阴凉,你坐在这里等,等爹娘忙活清咱们就回家了。”
玉丫头低着头,揪着衣摆,小声呢喃:“可是我想花花。”
周应淮替她擦了擦脑门上热出的汗水,“爹已经让哥哥回家帮你看着了,花花它们丢不了。”
她怎么放心得了。
哥哥平日里一点儿也不关心她的鸡仔,甚至还会嫌它们吵闹。他才不会帮忙照顾呢。
那女人不是什么好人,一会儿盯着鸡,一会儿盯着蛋,谁放心得下啊……
她想回家!
傅卿浇完了水,这才得闲下来。周应淮用袖子给她擦了擦汗,“回去了吗?”
她往家那边看了一眼,“还早。”
周应淮见她一点儿不着急,那自己更不用操心管其他的了。
在地里瞎弄了会儿,正要回家时又瞧见刘家几口人扛着农具朝着远处去,傅卿喊了春生娘,问了才知道原来刘家准备给陈婆子在旁边的平地上开块地。
春生爹也凑过去,笑呵呵的,“总归是要种些东西的,陈大娘年纪大,又只有一个人,这些事情只能是我们帮着做了。”
傅卿喊着周应淮,“正好,我们家也去帮帮忙。”
“爹,我想回家……”
玉丫头拉着周应淮的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
春生娘瞧着稀罕死了。她把玉丫头拉过来,把兜里揣着准备给儿子的花生都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