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丫头听话的点头,小脑袋靠在周应淮的肩膀,乖巧的不得了。
傅卿在旁边看着,心中一暖。
听着蹒跚的脚步声,几人回头,正好跟扶墙从茅房出来的傅婉打了照面。
瞧见周应淮,又见他还在摸着玉丫头的脸颊,傅婉心中一惊。见他看着自己的那双眸子森冷可怕,她顿时脸色大变。
突然肚腹又来了一阵绞痛,傅婉本就心虚害怕,借口肚子不舒服,又跑进了茅房。
这一去,又是半天。
傅卿重新做了腌鱼,又炒了一碟小菜,又煮了一锅粥,喊着玉丫头又跟着吃了些。
少禹看着自己的敞开的房门,冷哼一声。
“倒是稀奇,她竟然不来吃腌鱼。”
傅卿没瞒着,把傅婉偷吃腌鱼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少禹听后只冷冷说:“吃独食,遭报应了吧。”
她轻轻敲了敲桌子,问他:“昨天你们装鬼吓她了?”
少禹一愣,神情又快速平复如常。“不知道,不清楚。”
“下回不准了。”
这听着也不像是训斥的话,抬头看,傅卿唇角似乎还挂着笑。少禹偷看玉丫头,见玉丫头也在偷笑,这才放了心。
傅卿给两个孩子夹了腌鱼,目光瞧见墙角下的那两桶脏水,刚要说话,又听见茅房那边传来动静。
少禹要起身去看,玉丫头喊住他:“别看别看,娘说了,那是……”
傅卿及时捂住她的嘴,干笑两声:“吃饭呢。吃完再说。”
刚说完,茅房那边立马噼里啪啦的几声,周应淮没了胃口,歇下筷子拿了锄头要下地。少禹没这么多计较,直到吃饱了才拿了背篓准备追出去。
“少禹,你等会儿。”
傅卿跟他说了带春生承良读书的事情,少禹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背着个背篓站在那里。
“怎么了?”
“我才学了两本书而已,认识的字不多,教不好。”顿了顿,他又说:“如果能多认识几个字,或许可以试试。”
傅卿笑起来,这小子,原来是在要书看呢。
她一口应下来。“成,改天我去镇上再看看别的书。”
如此,少禹唇角才勾起笑,背着背篓去地上找他爹去了。
地里没什么要干的活儿,因为天不下雨,连野草都不长了。
周围几家种地的怨声载道,这会儿倒是觉得周家有先见之明。见周应淮过来,所有人一齐围了上去。
“周应淮,现在迟迟不下雨,咱们的庄稼都要旱死了,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
“你家当时收了菜能卖多少钱?现在我们地里的菜收了是不是能多卖点?”
“你家地里都种了些啥?几个月收成?现在河水也要干了,咱们改种其他庄稼以后拿什么浇水啊?”
……
他们一人一句,一个比一个着急。
周应淮淡然的放下锄头,“我只是个猎户,种地的事情一窍不通,你们问错人了。”
在他们开口之前,周应淮又说:“之前刘叔他们挨家挨户的劝说,当时你们为什么不种?他家能想到这层,想必更有主意一些,你们不妨去问问他家。”
有人立刻说:“周应淮少来了,我们早听说这些都是你媳妇儿让老刘头家干的,问他家还不如直接问你。”
周应淮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他怎么不知道这个事儿?
“你常年在外头跑,知不知道咱们附近哪里还有水?”
周应淮语气如常,只有眸心一沉,“现在哪里都一样,不止两河村旱,而是天下旱。”
大伙儿又唉声叹气起来。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