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丫头跑到她跟前,“爹给我梳的,好看吗?”
傅卿忍着笑,“好看。”
玉丫头更高兴了,说以后的头发都要爹爹梳。
周应淮摸了摸鼻子,借口进厨房拿碗筷去了。
见上次从山里打回来的水才用了一小半,周应淮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说:“倒也不用这么省,我明天还得上山的,到时候我再打些水回来。”
傅卿不好说自己开了外挂,只能劝他:“你上次回来那些竹筒响得叮叮当当,怪引人注意的。家里还有些水,就先用着吧。”
周应淮把锅里的稀粥盛出来,“听少禹说井水都要干了?你不想让人知道山里其实还有水吗?”
“现在先不提这个。如若旱情严重,天下不知道怎么乱呢。村里人能把得住嘴门还好,如果说漏了嘴,咱们村还不知道会惹些什么人回来呢。我也把过滤的方法交给他们了,村里不至于喝不上水。”
周应淮抿起唇来。
他就知道,傅卿不是浑脑袋的人。
两人一同把粥碗端到八仙桌上,傅卿又忙着去招呼两个孩子吃饭。
见自己跟前的碗粥水稠密,而另外三碗的粥水只是比清汤寡水好一些而已。也就是这会儿,他才留意到那碟子腌鱼也是放在自己面前的。
仔细回想,好像之前吃饭时就是这样,但凡家里有些什么好菜,一定是放在他面前的。
正想着,傅卿已经牵着重新梳好头的玉丫头过来了。丫头满脸不快,周应淮还以为她不高兴重新梳头的事情。
他摸了摸丫头的小脑袋,“爹明天给你买头花。”
傅卿丫头,“是花姐儿坏了,一会儿我给她缝两针。”
看着女儿怀里那只本来就丑,现在又破的东西,周应淮实在不忍心。
“明天爹爹卖了猎物,给你买个新的?”
玉丫头不信。“爹你都没打猎物呢就敢答应我,上回说买小鸡仔我都等了多久了?”
周应淮一口应下,“明天一定买。”
玉丫头把他的手拨开,紧紧抱着花姐儿。“我只喜欢这个。”
“那我明天买些鲜亮的布,让娘再给你缝一只?”
玉丫头小脸瞬间明媚起来,“真的吗?”
周应淮心都要化了,说话语气又温和许多。
“真的。”
少禹那双眼睛也亮了亮,见他爹不搭理自己,眸中的颜色瞬间黯淡下来。抬眸对上傅卿,见她抿着笑朝自己点点头,少禹眼里的颜色才又重新亮回来。
她说过要给自己买新书的。
他这个后娘说过的话,从不食言。
正想着,周应淮已经把腌鱼端到了中间。
“都是一家人,以后大家都吃一样的,不用分薄厚。”
说着,他又把粥重新分了一回,四个人都是一样的稀稠。
重新坐下来,周应淮问:“你娘家在哪儿?明天我过去一趟。”
周应淮一回来,几乎包揽了家里所有的活儿。听说陈婆子受伤,他还特地去看了一眼。
陈婆子在床上养病,听最多的就是昨天周家发生的事情。村里那些女人一人一段,不知道传了几个版本。
她把这些都告诉周应淮,劝他说:“乐安还小,你媳妇儿哪里都走不开。你以后上山就别去这么久了,还是多呆在家里,护着他们娘几个些。”
周应淮沉声应了一句,抬起眼时,那双眸子锋锐的好像利刃一般。
傅卿把少禹的屋子收拾出来,今晚他就可以睡回来了。
门口传来几个孩子的说话声,傅卿转头看去,见是春生承良和李云,都是来学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