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子点头,“那就听你们刘叔的。”
周应淮一口拒绝,“我是猎户,光我媳妇儿一个人也种不了这么多。房子我家也有,陈大娘你……”
没等他说完,陈婆子已经冷了脸。
“你们这是不想认我?要是你们不答应,以后我们两家就不用往来了。那药也不用弄了,我不喝。”
话音一转,陈婆子又说:“这房子你们不要,那就只能烂在这里。到时候让人捡了便宜糟蹋了我的房子,我死了都不安心。”
傅卿听到这句话时还不以为然。
陈婆子无儿无女,村里人也做不出占她房子的事情,她有什么不安心的。
没想到才两天时间,陈婆子那番话就得到了应证。
这日早早的就有人站在陈婆子家门前,把大门拍得砰砰响。
陈婆子以为是傅卿来送早饭的,挪着步子走出来。快到门口时听着这急躁的敲门声,瞬间明白门外的是别人。
“谁啊?”
听见声音,敲门声更大了。
“小妹,是我。”
门外传来一声上了年纪的声音。陈婆子瞬间认出这个声音正是自家那个没良心的大哥,脸上瞬间写满了不耐烦。
“不认识。”
“小妹,还没消气呢?我听说你摔着了,这不想着来看看你嘛。我们都这把年纪了,有什么过不去的。”
门外之人说的真切,陈婆子确实有些动容了。
“你快把门打开吧,我们带了些东西来,走了一路,这都快要拿不住了。”
陈婆子终究是心软了,她刚把门打开,一声“大哥”还未出口,就被门口那堆人推得往后一摔。好在身后就是门板,要不她有得在家门口摔一跤。
陈大强领着四五人,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直接闯了进来,刚才言辞恳切的人竟连一眼都没看她,甚至站在院子里就开始喊儿孙把自家的东西往屋里放。
“谁让你们进来的?”
陈婆子急着追过去,但她伤还没好,只能眼睁睁的这帮人占了自己的房。
“爹,这间房大,宽敞些,秋容怀着身子,我们就住这间。”
正说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从屋后跑过来,手里还攥着一把豆角。“爷爷,后面还块菜地。”
陈大强满意极了,连说了好几个好字。
“兔崽子,谁让你动我的菜!”
她菜地上就这么两根豆角了,自己都不舍得吃,这兔崽子一来就给掰下来了。
陈大娘一声吼,这帮人才像是注意到她这个大活人,立马变了一张脸。
“姑妈,你喊这么大声做什么,别吓坏了秋容肚子里的孩子。”
说话的是陈大强的独生儿子,叫陈左,平日游手好闲,没有半点教养。他媳妇儿秋容肚子高高隆起,怕是有个六七月份了。
再看那孩子,浑身脏兮兮,一双眼睛贼精精的往院子里瞧,见了院子里放着的过滤罐子,好奇的扒拉着看。陈婆子还来不及阻止,他就一脚将罐子踹翻。原本只是地步有空洞的罐子瞬间四分五裂。
陈婆子脸色铁青,“陈大强,你就不管管?”
陈大强不以为然,“小孩子就是这样,小妹你自己没养过,不知道。”
这句话触碰了陈婆子的痛处,她抓起靠在墙上的扫帚劈头盖脸打过来。陈左护着媳妇儿躲到一边去,那小兔崽子吱哇乱叫,满院子乱跑。
陈大强被打了两下后反手抓住扫帚,一把拽了过来。陈婆子及时松了手,但还是被力气拽得往前冲了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