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强当即傻在那了。
“老畜生你给我闭嘴吧!”
陈婆子指着他的鼻子,“自小爹娘就偏心你,从小到大你处处欺负我,活儿全是我干的,饭我能吃几顿?为了让你娶媳妇儿,我才十四岁爹娘就给我嫁出去了,后头回娘家才知道你在村里造谣我出去卖身子!”
“见我在夫家过得好,你隔三差五就来打秋风,那日酒后你失手打死我男人,自此我成了寡妇,受人白眼。”
“你一口一句提醒我死了儿子,你也不想想我儿子是怎么死的!是你诓骗他去挖草药,他要不是为了救你,怎会丢了性命!”
两河村的乡亲们面面相觑。
原来陈婆子这一辈子过得这么惨。
陈婆子两眼通红,照着陈大强拳打脚踢。
“你欺人太甚,现在还敢登堂入室抢我房子!爹娘都是被你气死的,你还有脸跟他们告状!”
陈大强一连挨了好几下,抱头躲了几下后突然大喝一声,一把将陈婆子推了出去。
“干娘!”
傅卿心头一惊,可她到底是动作慢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婆子跌下来。情急之下,她只能喊:“周应淮!”
突然间,一道身形疾闪而过,下一瞬,陈婆子已经要跌在地上的身子又被周应淮拉了起来。
人虽没跌到,但是陈婆子这把老骨头还是咔嚓的脆响了一声。
“干娘。”
傅卿跟周应淮把陈婆子扶稳,不知道伤了哪里,两人都不敢乱动。
陈婆子疼得说不出话来,脸色比上回跌在村口时更难看。
傅卿心下一沉,忙喊着外头的乡亲们去请个大夫来。耳边又是“咔嚓”一声,紧接着,陈大强杀猪般的声音就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只见陈大强的一只手呈诡异的弧度弯曲着,而此时,周应淮正拉着他另外一只手,把它往反向掰扯。
陈大强疼得浑身冒冷汗,四肢瘫软,他儿子儿媳被吓得是半声都不敢吭。
“放开我爷爷!”
不知何时,陈金福去厨房拿了把菜刀出来,气势汹汹的要砍人。
嗖的一声,一支竹箭扎在陈金福脚边,陈金福呆愣愣的抬起头,见少禹站在门口,一手拿弓,一手搭箭。
陈金福虽然比少禹小两岁,但是他吃的多,个头不小。看着跟自己一样高的孩子,他竟大胆的要把菜刀冲着他扔过去。
然而少禹手中的弓箭更快,嗖的一下,势如破竹的从他的窄口衣袖穿射出去。
突然,陈金福手里的菜刀哐当掉在地上,自己也吓得一屁股坐下来,哇的一声哭出来。
“儿子!”
秋容正要扑过来时突然刹住脚步,而陈金福的哭声戛然而止,他低头看,见自己胯前扎着两只竹箭,只差一寸,他的命根子就没了。
“爹,娘,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陈金福颤抖着身子,裤子上已经湿了一片。
他尿了。
少禹毫不掩饰眼里的嫌恶。他走上去,在竹箭被脏污之前先把深入地上两寸的竹箭拔起来。陈金福半点声音都不敢出,直到少禹转身走到陈婆子那边,他才屁滚尿流的跑到爹娘怀里,哭的要多大声有多大声。
陈婆子疼得几欲晕厥,傅卿根本顾不得其他的,喊了两个人赶紧先把人送进去。
周应淮抓着陈大强的那只手拽到门边,把他扔出去。
“滚。”
陈大强半个字都不敢说了,陈金福早不敢待了,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