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头暗叹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又叮嘱玉丫头关好大门,这才离开。
转头到了陈婆子家门外,老刘头顿住脚步,在她家门口思索犹豫一阵,又敲响了她家大门。
镇上。
傅卿背着乐安去买布,少禹跟着他爹去把今早打来的野兔卖了。
小孩子长得快,之前的衣服早穿不下了,傅卿准备重新做几身衣服,换下来那些洗洗再给乐安做尿布。
市价上涨,连带着布匹也涨了好几文钱,她磨破了嘴皮子也才求得老板便宜了三文钱。
等她买好了布,才刚到跟他们父子俩约定的地方,就见少禹气冲冲的过来了。
“怎么了?是兔子跑了还是价钱没谈好?”
见他脑门子全是汗,傅卿揪着袖子准备给他擦擦。
少禹把她的手挥开,不满的嚷嚷道:“这明明是你的法子,怎么就成了别人的!真不要脸!”
傅卿不解,细问他怎么了。
少禹把她带到一处,指着前头蹲在地上那几个人。
“你看他们在做什么。”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傅卿见那几个人正砸破罐底,在上面铺上干草和石子儿,架子下头摆着个空盆,任由脏水倒进去,小片刻后清水就出来了。
“只是过滤而已,这有什么?”
“这还不算什么?”
少禹气急,他跑到几人跟前,问他们过滤的法子是如何得来的。
人家看他年纪小,满有耐心的告诉他:“是我们里长新娶进门的小妾想到的好法子。这姑娘虽然出身青楼,但是脑子聪明,懂得为民着想,是个好人呐!”
打开话头,这一家人都对这位小妾赞不绝口。
少禹跑回傅卿跟前,“你听见了?”
过滤的法子明明是从傅卿这里传出去的,连放干草石子儿的顺序都一模一样。但她从没听过两河村里谁家姑娘进了青楼,更也听说哪家女儿做了人家小妾,最近更没有哪个外乡人来过两河村。
“或许是从谁家传到外头来了,小事而已,无需计较。”
少禹脸都要气绿了。
“不管是谁传的,那也不能说是她自己想出来的。什么脑子聪明,为民着想,是个好人……她明明是个小偷!”
刚才说话那婶子听见,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这小子说的什么话?我好心告诉你,你却说她是个小偷。我看你才是小偷!”
“她本来就是小偷。这过滤的法子可是我娘想出来的,我们两河村的人都知道!”
少禹跟人吵起来,脸都争红了。
怕他吃亏,傅卿忙把他护在身后。可她身前背衫里还兜着个娃娃,争吵间,不知道是谁撞了乐安一下,乐安当即哭出来。
下一刻,有两个人被踹飞了出去,撞碎了他们才弄好的过滤罐子。
那婶子哭喊一声,还想要上前撕扯。可抬头撞上周应淮那双冷眸,又吓得缩回了手。
“你们,你们等着,我要报官!”
周应淮不屑,“那正好,前面就有官差,我送你过去。”
这女人一听他要来真的,又蔫了劲儿,拉起自己两个儿子,骂骂咧咧的走了。
“爹。”
少禹自知闯了祸,根本不敢抬头。
“没事,乐安只是被吓着了而已。”
她一边哄着乐安,一手拉着少禹,先走未敬。
少禹一声不吭,由她拉着自己。
换做平时他早甩开这个后娘的手了,可现在他爹在后头等着呢,只要后娘把他的手撒开,他就一定你会遭受他爹的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