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淮跟傅卿自然也瞧见了。
傅卿有些不忍心,正准备同意让周应淮明天先去镇上给他买几张纸来,让少禹先写着。
谁知周应淮直接将那张纸收了,“过两日家里的纸就做出来了,这两天你不用练字了,但每日还是要读书的。”
太好了!
不用练字,他就有时间跟春生他们去河里摸鱼了。
少禹看向屋外,问:“我们家做纸的事情还是不能跟春生他们说吗?”
“不能。”
周应淮两个字就绝了少禹想要显摆的心思,乖乖应下之后收了自己的墨砚,先回去了。
“明日我要去镇上,你有没有什么要对徐掌柜交代的?”
傅卿点头。
“你让徐掌柜放出风声,就说铺子要卖新货,不过价钱有些贵,可以先提前交付定金。”
周应淮看向外头还没晒好的香皂肥皂,皱起眉来。
“不是说还得一个月,这才几天而已。”
“提前造势,还能保持神秘,也能防止其他同行先一步把银子转了去。”
周应淮轻笑,“还是卿卿你聪明些。”
顿了顿,他又问:“那徐掌柜要如何说?总不能一上来就让人家交银子吧?”
傅卿摇头,“什么也不用说。因是新货,所以价钱便宜些,就先定在十五文钱,定金让徐掌柜自己看着来。等货多些,咱们还要涨价的。”
周应淮一一记下,隔天去镇上就把这些交代给了徐掌柜。
从留香阁出来,周应淮才想起小周氏给的酸枣糕已经快吃完了,总不好一直伸手去别人家要,不如自家做一些,傅卿想吃多少吃多少。
他记得前头就有小贩卖酸枣和酸李子的,便赶了过去。
现在没有酸枣卖,周应淮就只买了四两酸李子,刚准备回家,一抬眼,却看见个眼熟的人。
慧娘。
她从前头的医馆里出来,偷偷摸摸的把什么东西藏在了袖子里。
周应淮脚步一顿,突然改了主意,也去了医馆一趟。
找了借口问了医馆伙计才得知,慧娘买了一两砒霜,说是家里有耗子,想备着些。
可就算是家里有蛇虫鼠蚁,她为什么不买耗子药,非要买能毒死人的砒霜?
毒死人?
突然,周应淮似乎明白了什么,顿时嘴角浮起一抹似笑非笑。
才走出医馆,周应淮便察觉出异样。
身后的脚步声时远时近,但一直都跟着他。
以他的身手想要甩掉别人轻而易举,不过几步路的距离,他已经藏身暗处,一双锋锐的眸子正盯着那个不断搜索追寻自己的跛脚叫花子。
突然,旁边巷子莽莽撞撞的冲出个人来,跟叫花子撞到一处。
周应淮看着来人顿时皱起眉来,抬脚从暗处走出去,将捂着鼻子疼得直流泪的马文光从地上拎了起来。
叫花子大概是怕被追着,低着头就要跑。
可跟前却突然挡住一道身影,高大的像是一座大山,压在叫花子心头上,叫她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