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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打开一个厚重的玻璃门后,一个崭新的世界出现了。
整个大厅挤满了人,高高的天花板上灯光狂闪,重金属音乐震得何思两耳嗡鸣,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大厅中央是一个巨大的舞台,背景屏幕放着擦边的MV,穿着暴露的男舞者在台上极尽媚态地热舞。
台下无数晃眼的荧光棒挥舞着,酒杯碰撞的叮当声,拍手声,叫好声混在一起,乱哄哄的。
何思只能用群魔乱舞来形容了。
这里不分白天黑夜,来这里的人永远像吃了兴奋剂般精神亢奋、彻夜不眠,充斥在大脑里的只有兴奋到高潮,极力释放着最原始的自己。
何思有些恐惧,更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何思到底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小男孩,说到底,这里同一般的蹦迪场所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他从来没有去过这些场所,初来乍到的,会被震撼也是理所当然。
吧台站着一个穿着修身制服的年轻男子,男子也是浓妆艳抹,耳缘处还并排戴着三个闪闪发亮的钻石耳钉,有人向他买酒时,他就会手法娴熟地边兑酒边同客人聊天。
长期在这种环境下工作,他的眼睛即便在黯淡的灯光下也能觉察到何思这么一个特殊的孩子,毕竟这种地方鱼龙混杂,而何思这种单纯懵懂的客人实在太少见了。
前台引领着何思来到这里便回去了,何思处于黑暗之中也看不清脚下的路,偏巧这里还有各种升降台阶和地毯,何思一个没看清差点卡在地上。
好在酒保伸手扶了他一把,他才勉强站稳。
“多谢。”可惜何思的话被湮没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
不过酒保知道他说了什么,点点头,然后问他:“要喝点什么吗?”
酒保的声音倒是清晰可闻,何思看了眼他的身后有各色酒瓶及饮料,上面还贴着何思不认识的标签,有英文,剩下的好像还有法文、德文、意大利文和拉丁文。
只不过何思都不认识了,他只是个学生,不喝酒,也对酒不感兴趣。
“拿听雪碧就好,谢谢。”何思尽量大声道。
酒保笑笑,然后开了一听雪碧给他。
何思付过钱就坐在吧台边,这个位置选的极好,既远离人群,又能看清楚台上的一切。
“第一次来吗,小朋友?”酒保一时没有客人,便对长相清纯的何思起了极大的好奇心。
何思虽然不大爱听别人叫他小朋友——除了杜慈竹和何春芳,他们都是何思最亲近的人,这样叫显得更亲昵,但若是陌生人这么叫意义就完全不同了,总感觉对方在充长辈。
即便如此,何思还是出于礼貌地点点头。
“感觉怎么样?”酒保笑眯眯地问。
何思如实回答:“有点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