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平被王信安紧紧抱在怀里,不用什么链子手铐,他的手腕早已经脱了臼,身下更是惨不忍睹。
他紧咬着牙,痛得瑟瑟发抖。
“初平,你终究还是太胆小了,不像你儿子牙尖嘴利,小猫似的一点就炸。或许他更像你前妻?”
“你以为我活着是干什么?是,以前的我胆小怕事,软弱无能,我甚至想过大不了就这么委曲求全地过下去算了,我只想留一条命,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男宠,可王信安,你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忘了我是一个父亲。”
“所以呢?还不是像现在这样躺在我身下?”王信安轻轻将沈初平额前的碎发撩到他的耳后,微微眯起眼凝望着那双熟悉的澄澈双眸。
王信安的眼里是有爱意的。
只可惜多年的情场风月早已催得他意乱情迷,已经不知那爱意是对何思,还是对这个赋予他生命的人了。
“初平,就算是想当杀手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很显然你更适合做情人。”王信安轻捏着沈初平那只断了关节的手腕,沈初平痛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多漂亮的手啊,这双手只适合抓住欲望,而不是冷森森的刀。如果不小心划伤的话,我可是会心疼的。”
沈初平强忍着剧痛冷哼一声:“恶心死了。”
王信安凑近他,眉眼满是笑意:“可你受用得很。”
突然,沈初平的目光变得凶戾起来,然而王信安早已料到似的,反手钳住沈初平的另一只手,钢笔呛啷落地,墨蓝色的墨水溅了一地。
“你们还真是父子,就连用钢笔的姿势都分毫不差。”
王信安的手逐渐收紧,沈初平感觉另一只手几乎要被他捏断。
即便如此,沈初平依然狠狠瞪着王信安,欲要把他生吞活剥。
“你最好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王信安的目光冷下来,“只可惜你儿子死了,不然我一定让他亲口告诉你,每当他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的时候,我只会更加变本加厉。”
沈初平注视着王信安冷冰冰的眸子,眼眶微湿,却不同于以往的恐惧和害怕,这一次,他的眼神里带着悲凉,哀怨和同情。
“王信安,你真可怜。”沈初平微哑着嗓子。
王信安皱了皱眉:“你说什么?”
不是没听清,正因为听得太清了,因此有些难以置信。
“因为这世上根本没有人爱你。”
“你……”王信安很明显恼了,上手去掐他的脖子。
“承认吧王信安,你只会强取豪夺。你花言巧语地对所有人说他们是你的唯一,你先欺骗了别人,又怎能得到别人的真情?况且我们都是被黄土埋了半截的人了,还在乎这些情情爱爱吗?”沈初平憋得脸都发红了,但仍用嘲讽的眼神看着王信安,“别再幼稚了,王信安,你醒醒吧。”
宛如被成年人残忍打破童话般梦境的孩童,王信安愤怒的同时,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恐惧。
他瞬间松开手,面上并无改变,边穿好衣服边用冷笑掩饰心中的不安:“反正你这辈子哪里也去不了,只能留在我身边。而且你别想耍什么花样,别忘了你还有个妻子,虽说是前妻,但我想你也不希望她与我产生任何瓜葛吧?”
沈初平仰躺在凌乱不堪的床上,领口大开,裸露的胸膛满是红痕,只是他仿佛再也感受不到那些疼痛,死人一般睁着眼,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再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