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中甚至出现了电影中那些戒毒的画面,以头撞墙,咬舌自尽,自。残,五花大绑……
无论什么,知意会一直陪着……
“则匀是正当防卫,车辆在行驶中侧翻,又滑动,而后起火……”
知意的手紧紧抓住孔徽的衣袖。
大火……
许则匀……
他不会毁容吧……
那样一张脸,真的可惜了。
孔徽垂眸,看见身边的堂妹小脸惨白,额间冒出汗珠。
他抬手,安慰性质拍了拍堂妹的手。
而后波澜不惊地开口:“先生,则匀的伤势如何?”
对方止住了滔滔不绝的口若悬河,骤然刹车,痛心疾首道:“背部严重擦伤。”
堂兄妹两个都屏住呼吸,等着白衬衫接下来的话。
却只等到了沉默。
没了?
严重背部擦伤?
知意有一种远赴山水掐死一只蚂蚁的感觉。
她被请进许则匀的病房。
白衬衣警官紧随其后,要再次进去表示慰问。
却被孔徽一把拉住。
“先生,抓捕过程一定很凶险吧?您挑能说的给我讲讲?”
……
知意走进来时,闻到了医院特有的味道。
除了消毒水和浓重的碘伏气味,还混合着皮肤溃烂的血肉腥气。
病床上鼓囊囊一长条,从床头一直到床尾。
能依稀看出此床病号生龙活虎时的高大身影。
知意轻手轻脚,走到病床近旁。
许则匀趴着。
右手上有输液的针和软管,用医用胶带牢牢贴着,因此手臂要放在和床平齐的置物台上。
她抬头,阳光打在她白皙干净的脸庞和纤细的脖颈上。
因为匆匆出门,知意难得不施任何粉黛。
像是褪去了大人西装的小孩,露出稚嫩的破绽。
许则匀睡得很沉。
大概是因为趴着,呼吸声比平时沉重。
知意听着他呼吸的绵长节奏,他的鸦黑羽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