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意从来都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儿。
她之前甚至连毛线绳子都没有见过,更别说一根简单的绳子打结,就能在手中挽出各种各样的形状。
许则匀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一下,才嬉皮笑脸地抬头:“痒。需要转移注意力。”
护工在这几天,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
见到许则匀把知意拉到身前,护工就适时到病房外面去叫餐,或者去医生办公室、护士办公室学习许则匀现在病程阶段的护理。
许则匀也是最近几天才发现,这姑娘看起来张牙舞爪大大咧咧,却是拉一下手都会脸红。
他的手指轻轻揉搓知意白嫩的脸颊:“又脸红。”
知意小脸一撇,扔下一句:“烦死。”又问:“怎么转移?编花绳吗?我让人去买根绳子……”
结果他的手往后,扣住知意的后脑勺,霸道地勾笑:“不用那个。”
许则匀现在可以自己起身,慢慢在房间里溜达了。
腿部也有伤口,有铁皮和树枝的划伤。
还好都不算深,也没有伤到要害。
“有你,要什么编花绳?”他拉着她的手,把她拥在窗前。下巴抵在她毛茸茸的额头上,悠悠说,“那都是哄小孩子的。”
“有你,你就是我的药。”
他的手又掐在知意的腰上,她抬起头,和他接吻。
鼻息交错的一瞬间,外面有说话声响起:“你好,这里是许则匀的病房吗?”
!!!
???
是妈妈!!!
惊喜,惊讶,惊恐。
知意漂亮的眼睛,生动演绎三种情绪的变幻。
然后小细胳膊一甩,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就把许则匀推了好远。
许岚和孔时开门进来时,就看到许则匀退到床边趔趔趄趄的样子。
妈妈小跑着过来,搀儿子的胳膊,扭过头皱纹眉头加重了语气问知意:“腓腓,让你来照顾哥哥,你怎么手脚都懒得动?”
知意真的是天大的冤枉。
还好孔时上来打圆场:“先看看孩子的伤。”
许岚随着知意的手势,往许则匀的背后看。
只一眼,就开始哭。
中年女人的哭声,总是更让人揪心。
她手指捂着嘴巴,不愿意在孩子们面前失态。可是眼泪还是从眼眶中翻涌着滚落。
上个世纪的留洋千金,如今国际航运巨头的掌门人,世界上最理智的人也看不得孩子身上的伤。
许岚一边骂那些丧心病狂的歹徒;一边“儿子儿子”的叫,问许则匀疼不疼;还不忘了说知意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哥哥伤得这么重。
知意:“妈妈,背部严重擦伤。我可是一个字都没落啊!”
可是听起来,是轻伤。
看上去,却极度残忍。
整个脊背都是结痂的状态,许岚不停地重复:“没有一块好肉了,我的儿子。”
孔时揽着她的肩安慰:“则匀的苦都受尽了,一切都结束了。以后都是好事了!”
许岚拉着许则匀的手,不住地说:“是啊是啊,咱们则匀的好日子要来了。”
一家人在病房里吃了一顿午饭,最日常的饭菜,对他们来说甚至‘简陋’。从前在申城,他们的餐前小点都比这些种类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