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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苗女士,你说的有些过分了。你不是庄于蓝,你也代替不了庄于蓝。靠伤害一个孩子取得自己内心的快慰这不是大人该做的。”段立东听不下去了,沉声打断苗银玲的话,转身看着周方圆和陆可为。
“回家吧。”
周方圆短暂的动摇之后,已经恢复冷静,她看着苗银玲突然笑了,轻轻柔柔的一声笑,却让苗银玲眼神飘忽少了几分戾气。
“你说的话越恶毒,越辛辣,越是刺痛我,越是代表你胆怯。你不敢承认你的过错,你的失误。因为一旦承认,你所有的信念都会崩塌。像高楼从根基塌陷,粉碎,直到整座高楼轰然倒塌,你什么都没剩下,你会追溯到根源上,因为你知道一旦承认,就代表从开始之初就错了。你没有勇气承认,你现在只是自欺欺人。把所有的错都拢在我身上,你才能喘口气吧。
可你扪心自问,我到底有什么错?你摸着良心说,庄于蓝不爱我吗?她如果不爱我,书里的痛苦,思念,绝望从哪里来?
我不想和你争执,毕竟她不在了,我听不到她亲口对我说。可有些话你也代表不了她。你用她的名义伤害我没用。我更相信她写下的文字。
只是,我不能允许你把所有的错拢到我身上,自己却装扮成一个无辜的人。
最无辜和可怜的人是她,是我妈妈。”
一想到,那无法弥补的遗憾,周方圆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她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今生今世的遗憾,谁来弥补她?
她也恨啊。
段立东护着周方圆转身回去。
陆可为站着没动,看着姥爷和阿圆走远,他才轻快的走到苗银玲跟前,“奶奶,庄姨很喜欢阿圆的,你看阿圆长得多像庄姨。你这么伤害阿圆,庄姨要是知道,她会哭的,你将来死了见到庄姨可怎么办啊?”你早点死啊。
“庄姨肯定什么都知道了,你骗她阿圆死了,实际把阿圆扔了。还扔的那么远,那么穷的地方。那里人都坏的要死,都欺负阿圆。庄姨肯定都知道了。我要是庄姨肯定快气死了,心疼死了。
东山市那么穷,下面县镇那就穷了,阿圆还要在那边上学读书?无依无靠的,孤零零一个人,你将来死了见到庄姨,她肯定得怪你。
毕竟庄姨要是活着,肯定会把阿圆接到云海市她身边照顾的。我学校就不错,庄姨大概会和我妈商量,让阿圆和我一个班。你看看现在?你不喜欢阿圆,打也打,骂也骂的,庄姨不在了,说那些有用吗?庄姨也活不过来了。
而且算下来,你可是阿圆的亲姥姥,她没父母,你可是她的监护人啊。想想为了庄姨,你也得让阿圆转来云海市上学啊。”陆可为小大人一样的拽着苗银玲的胳膊,却发现对方整个恍恍惚惚,压根没听他说什么。
眉头闪过一抹不耐烦,“奶奶,你可对阿圆好点吧,庄姨在天有灵可看着你呢,小心她夜里找你。”索你命,老妖婆子,还敢打阿圆。
“陆可为!”段立东远远地喊了一声。
陆可为撒开手,在衣服上蹭蹭,转身跑过去。
“你在那愣神什么呢?”段立东训斥一句。
陆可为自觉到周方圆另一边,嬉皮笑脸的说,“我劝她善良呢,不然庄姨看到她这么对待阿圆,得多难受啊。”
周方圆却吐出一口气,身体轻松不少,“我没事了,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到。”
*
晚上是元宵节,夏志航出差去了,段华章带着夏佳琪来这边过元宵节。
听到父亲说今天白天发生的事,人皱眉眉头叹口气,近乎无奈的说,“苗阿姨几乎固执的不接受阿圆。明明阿圆是于蓝的亲生的,也是她外孙女。”
“以后还是少碰面吧,阿圆毕竟年龄小,心理上不能总被这样刺激,万一留下后遗症,有阴影呢?”段华章原本还有别的念想,知道今天这些事,算是彻底打消了。
之前在医院里看到苗阿姨孤零零一个人看病,觉得可怜。
段立东蹙着眉,又想到一件事,看着段华章打趣道:“你还不知道,你儿子会演戏了。”然后把今天陆可为假装绊倒,实际踹人事说了。
一提到陆可为做的事,段华章立马脑壳疼,这都快成生理反应了。“爸,你说说他到底随谁了?姓陆那边也没这样的?我就更不是了?”
学校里折腾翻天了都,新来的班主任也快看透他了。
“一身邪性,还有爸,你别私下给他零花钱了。他在学校没个学生样,拿钱收买人给他写作业,老师天天给我打电话。”段华章说到陆可为干的那些事,都快气疯了。
学校倒不给段立东打电话,只是知道陆可为回家告状,说他。妈把他的零花钱断了,还把他亲爸给的银行卡没收了。他在学校想吃个零食都是蹭别人面包咬一口。
“我看最近他乖的很啊,小宋老师那边还说他聪明,学习挺积极的,布置的作业也写的挺好。”段立东可没说假话,都是小宋老师原话。
段华章呵呵冷笑一声,“那是阿圆在这里,就两个学生,他和阿圆。布置的作业他不写?难道让阿圆给他写?不是我说,陆可为一身厉害也使唤不动阿圆。”邪不压正啊。
“而且,哼,他也要面子的。阿圆太聪明了,英语那是接触的晚不算,就说数学,陆可为奥数可是一直学的。阿圆呢?东山市那边学校都没上好好上过。现在就可以压着他,他要再不认真起来,阿圆怕是能把他远远甩后面。”段华章也算了解自己儿子的,恐怕他现在也知道阿圆学习上的天赋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