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艳梅做好饭单盛出去一碗给圆圆送过去,见周金山院子里已经弄好棚子,做了灵堂。没见到丈夫人,说是和其他人去别村里订棺材去了。
堂屋里铺了一层厚厚麦秆,村里人忙着布置灵堂,都没顾得上圆圆。李艳梅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她小小的一个人,蜷曲着身子靠在灵床边上。
木愣愣的呆在那,李艳梅当时看的鼻子一酸,把饭菜放到她面前,也知道吃,低着头,没一会眼泪啪嗒啪嗒落在饭碗里。
“圆圆啊。。。。。”劝解的话,张着嘴一句话说不上来全堵在嗓子眼了,对着一个十来岁孩子,说那些心宽的话有什么用?相依为命的父亲死了,还是那样的死法,孩子心里不知道受着什么样煎熬呢。
李艳梅坐那陪了一会才回家来,可心里难受,总惦记那边。
一直到天黑徐明伟才带着几个回村里,简单交代几句,各回各家吃饭去。
李艳梅一见人,忙着询问周金山的后事到底怎么办。
徐明伟喝了一口稀饭,“没事都安排好了,晚上我爸在那边看着,下半夜明全顶上,明个天一亮我过去,总不能留圆丫头一个人守灵。”
李艳梅点点头,眼圈这会还通红。
徐明伟放下筷子,长长吸了一口气,欲言又止,最后才艰难的张嘴说,“棺材四百多,不算好,钱。。。。咱家给出吧。”
不等李艳梅说话,徐明伟抬手抹了把鼻子,明显嗓音变了,好一会才说道:“因着挖渠,还有电灌费的事,我去他家里要钱,说了几句戳心窝子的话。。。。。。”
李艳梅一听,瞪着眼睛,抬手对着徐明伟的心窝子啪啪就是几巴掌,“你丧良心啊你,你说那些话干什么啊,金山要是有钱,他会不交吗?你还跑到人家家里去要,你这不是要逼死他吗?”
徐明伟为了昨天中午那些话,心里愧疚的难受一天了。
“我就说的气话,话赶话,没想到他会走这一步。”徐明伟恨不得抬手给自己几巴掌,昨天为什么要说那些混账话。
“还有圆丫头那边,你也多劝劝她,多大点孩子摸刀就砍人?徐二虎是个欠揍的,和那样流。氓混混搅和在一起落不得好。”
李艳梅一想到徐二虎走前说的废胳膊的话,浑身冷颤,拽着徐明伟,“你得想个办法啊,徐二虎走前要废圆圆胳膊呢。”
徐明伟皱眉,“这两天不会,金山家里这两天忙丧事,家里进进出出都是人,他不敢。忙完这两天,我单独找他谈谈。”徐二虎不是好打发的,白白让人砍了一刀,他怎么可能轻易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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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金山吊死在家里,大徐村,前胡村,后胡村都知道了。更别说小徐村村长亲自去前胡村定的棺材。农村里这样的事传的最快,一天时间前前后后的村庄都知道,小徐村有人吊死了。
周金山院子里扯了一根电线,接了灯泡,院子里很亮。
正中央的位置搭了灵棚,只是棺材没到,里面是空的,铺着厚厚麦秆,来帮忙的人,各自从家里拿着一床被子过来,几个人挤在灵棚里说着闲话。
周金山的灵床还在堂屋里放着,旁边只有周方圆一个人在,她脚麻了,就换个姿势坐着。一天里她脑子都乱糟糟的,可只要一抬头看到灵床,眼泪总是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