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壁上,雕刻着奇怪的铭文。跟祭台上是石棺里头的和石柱上的一致。而且铭文之中夹杂着一些雕刻画,画的是个女子。
面部已经模糊,只是这仪态依旧栩栩如生。
头戴冠,身披袍,脚踩九头鸟,手执冷剑。
而这柄冷剑和楚羽当时手握的何其相似,仿佛就是同一把剑。
楚羽瞪大眼眸,不敢置信的望着那壁画,可惜看不清真容,否则她真的想知道这女子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模样,是否真的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霍庭燎蹙眉,“是什么?”
徐绍上前,“公子,在墙上。”
当霍庭燎拂过那石雕时,他的指尖有些微微的颤动,“为何早前不曾见过姑获?千百年了,为何到了这最后却突然出现?这到底是谁?”
老者摇头,“只知是主人,具体的祖上都不曾说过。”
“我、到底是谁?”楚羽望着众人,“我是爹娘生的凡人,我只是个凡人女子,为何、为何突然、突然成了别人的影子?我到底是谁?”
梓桐忙道,“夫人莫要多思多想,有些东西实在太过诡异,无法用常理解释,但其实想开了也无妨。不管夫人是谁,你都是霍夫人,都是楚家的女儿。”
“对!”楚羽回过神来,突然问道,“你们蝾螈是否吃了我爹?”
老者一怔,“不知。”
“我来找我爹的,我来找我爹的!”楚羽一溜烟似的跑出了石洞。
里面的气氛有些压抑,她觉得很是不舒服,所以只能一个人跑出去。什么主人?她不过十多岁的年纪,怎么可能有这么大岁数的家奴呢?
她是爹娘亲生的,不可能跟蝾螈一伙。
但是那副石雕像,那个女子……脚踩九头鸟,不就是姑获鸟吗?姑获如今臣服于她,所以脚踩九头鸟的,不就是她自己吗?
静静的坐在石头上,楚羽听得那地下河水流动的细碎之音,眉目微垂。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道。
他站在她身后,所有人都远远的站着,没敢靠近分毫。
“人就是喜欢作茧自缚,你是谁有什么重要吗?”他问,“会改变你是楚羽的事实?或者你忘了自己是霍夫人?霍夫人,你的胆大包天去哪了?”
她略带委屈的回头看他,“我就是觉得吓着了,若我不是人,若我也是蝾螈的一族,或者我的体内存留者蝾螈的秉性。到时候我会不会像它们一样吃人?我不想吃人!”
霍庭燎忍俊不禁,“你可以吃了我。”
她翻个白眼,“我认真的。”
“我也认真的。”霍庭燎轻叹,“霍夫人就是喜欢多思多想。”
“那你答应我,如果有一天我、我伤害你们,或者突然发狂要杀了你们,第一时间杀了我。”楚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霍庭燎并不说话,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与卿同死,到时候咱们就同归于尽,可好?”
“你不是永生不死吗?”她撇撇嘴。
“若真的死不了,那我生生世世继续等你回来。”他道,“我也是认真的。”
她苦笑。“你这人到底骗过多少无知少女,一张嘴这般油嘴滑舌。”
“单单骗你一人就足以耗费我千百年的时间,哪有空再去骗别人。”他无奈,“霍夫人,不要再说傻话,若你真的有事,害怕的人该是我而不是你。每次我都在想,下一世你会轮回在何处?”
“等待的滋味不好受吧?”她抬头看他。
“所以霍夫人要好好的珍惜为夫,莫要再说傻话。”他吻过她的眼角眉梢,温热的唇摩挲着她的耳珠子,带着千年的眷恋,“人最可悲的是为那些还未发生的事情,担惊受怕。你用这些时间。好好的与我在一处,不是更有意义吗?今晚,我想吃人。”
楚羽噗嗤笑了,“你这人……真坏!”
“那么霍夫人是应允了?”他咬着她的唇瓣。
微微的疼痛,让她稍稍蹙眉,“你……”
他圈着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塞进自己的怀里贴着,肆意的搅动着口中风云,这天与地,火与冰的融合,真当是世间最美好的滋味。
意乱情迷之中,她终于发现了集体歪着脑袋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