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建成,放置了三天通风后李莲花也就住进去了。一开始是设计的是二楼住人,一楼放置药草,灶台做饭,后来木板有空余,一楼也放了一个小了一些的床榻。
把那二十两银子放起来后来也忘记放哪里了,那块小令牌也被压箱底放起来了。
莲花楼挂牌那天同尘半夜偷偷进去了,“能遮风挡雨的,挺好的。”每天看着这人好像真的在学着生活,看着建楼,种菜,给帮着忙的那些村民也会帮忙。自己的心也安静下来。又去看了看菜地,自己也平静了一些。
回到自己的地方。
白日里,同尘看着自己的院子,去看了看西院的病人。
这是同住一起第一次见林青这三人。看着这几个人,还好,有家人陪伴。
“家主。”
“住的还好吗?”
“挺好的,家主不嫌弃就行。”
“……”
同尘讲了四顾门的事情,四顾门没了,讲了李相夷的事情,李相夷输了受伤了,四顾门弟子之死自责,没有说碧茶之毒。
“……”
“不想回四顾门去看看吗?”
“有相夷的四顾门才是四顾门。”其他两个点点头。
“我们这个样子出现,他会更过意不去的,等吧,等他能放下,我们会出现的。”
可是他只有十年:“什么是放下。”
“能直面自己的时候吧。”
同尘不敢赌,他们出现会好还是会不好。失去双腿的林青,还有另外两个面目全非不太健全,这时候出现,是放下还是更重的枷锁?不敢左右。他说,李相夷已葬身东海,那就是还没放下。
*
李莲花,每日看着自己种的菜,浇水施肥松土,盼着快快长成。再看看医书,出门出诊。
再然后,种的菜除了萝卜全部没有出苗,一个月后,萝卜肚子鼓起来破土而出。也许悲伤到极点真的哭不出来,等到某个时机,才会掉下眼泪。萝卜长成的那天,李莲花守着萝卜地就那么哭了,是喜悦吗?好像是,可又好像不是。
自己学着吴大娘那样的出去卖萝卜,从最开始的局促,一问三不知,还需要人帮忙,到后来能侃侃而谈。也许是从前见识的足够多,说法也都是换着花样的。偶尔同尘易容去问问听听,有时候只问不买,像是报复一般。
容貌、声音也是和无了和尚说的一样变化。
后来知道了水不能多浇,也开始种了别的菜,也慢慢能够长出来了。
一茬一茬的长着,再出去卖,给吴大娘五成,自己五成,再到镇子上偶尔摆摊出诊,以自己擅长的正骨一类的,也不多收看着给,后来也不再喝药了,吴大娘也不收了,自己也开始攒下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