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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坐着干什么?”
“我睡不着,看月亮。”
“看月亮为什么坐我房间门口看,你自己房间没有门槛吗,还是说这边比较容易飞到月亮上去?”白虚室开口,不似平时温柔可亲,眉目之间还有愠色。裴钰把他气得不轻,他还没有调整过来。
可这样没好气的说话,竟然让姜蔚琬生出了一种别样的愉悦,他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他道:“师兄这么久没回来,我很想你,师父师姐和。。。。十六师兄,我们都很想你。”
白虚室发现自己语气不妥,便缓了缓神色:“抱歉啊,我今天情绪不太好。我不在的这些天,医馆里一切都好吗?”
“一切都好,有几个老伯和婆婆过来问了几趟,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嗯,我知道了。”
姜蔚琬看着他,迟疑的问道:“师兄。。。。你的衣服,还有脖子,怎么了?”
“没什么,跟人打了一架,已经没事了,小十七听话,不要告诉别人,好吗?”
“好,我不说。”
“嗯。”白虚室对他笑着,“回去早点睡吧,睡晚了伤胆熬肝,你学过的。”
“知道了。”可姜蔚琬还不想走,他的眼睛落在一处咬痕上,他想师兄被咬的时候一定很疼,但他更不自觉的想着,咬在这里是什么感觉,甚至自己也想来一口。他收回思绪,道:“师兄,我帮你擦药吧。”
白虚室身上的伤痕淤青都太明显了,有的地方他自己够不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便道:“好,谢谢你啊。”
白虚室趴在床上,肌肉线条利落,发丝在肩膀后背处随意散落,称得发丝如墨,肤白如瓷。姜蔚琬小心翼翼的将他的头发拨到一边,把药酒在掌心搓热了涂抹上去。
姜蔚琬把他整个后背擦完药,才离开了房间。终于,白虚室可以安稳睡下了。
第二天,林精卫狐疑的看着白虚室脖子上缠着的白绢领巾。白虚室脖颈颀长,三指宽的白绢领巾高高围起,竟然还能剩出一截露在外面,看着比平时更加禁欲。
“师兄,你怎么突然戴领巾啦?”林精卫笑着问道,没有大笑也没笑出声,但你就是能感受到她的笑容里有一股浓烈的情感,她虽然在问,但通过她满眼放光的眼神来看,她早已有了一个十分期待且认定的答案。
白虚室心想,这丫头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他摸了摸领巾,系的牢固,应该没有露出什么痕迹来,“啊。。。。。最近降温,我有点儿冷,师妹你也。。。。。注意保暖。”
不对劲,十分有十分的不对劲。林精卫不怀好意道:“师兄这么一说,我真觉得冷了,我看师兄这条领巾不错,借我戴戴吧!”她说着,便伸手去扯。
林精卫一个姑娘家,白虚室推不能推,搡不能搡,无奈被她追着满院子跑:“师妹,你别这样,师妹。”
白虚室在前面跑着衣袂飘飘,领巾末端飞在身后,被林精卫眼疾手快抓个正着,白虚室被牵扯住脖子跑不了了,他只好停下来,神色紧张的双手紧紧捂住:“不行啊师妹,快松手,不能看,你不要这样,这样不好。”
小师妹才不听他的。林精卫道:“嘻嘻,我偏要看,看看大师兄这棵铁树,哦不,芝兰玉树,开的什么花~”说罢她一把将领巾扯了下来。
白皙的皮肤上,一片姹紫嫣红。
“哈哈哈!大师兄,都秋天了,还有蚊子咬你呢。”林精卫将手伸过头顶,大概比了个高度,“那蚊子得有,这么大吧?嘻嘻。”
白虚室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林精卫说的是裴钰,可是脖子上的这些咬痕,又让他无从辩解。
白虚室抬手挡了挡,企图用大袖子遮住,岂料一截袖子滑落下来,青一块紫一块的印记触目惊心,林精卫立马变了脸色,拉下脸来堪比川剧变脸。
她上前撸起白虚室的袖子细细查看。两条胳膊上都有伤痕和淤青,看不见的地方不知还有多少。林精卫一直知道白虚室很会打架,可他跟谁交手会被伤成这样?她以为白虚室脖子上的咬痕是什么过激的情趣,仔细一看,竟然也是打斗留下来的吗?
“师兄,这是谁干的。”
“啊。。。这个嘛。”
“是谁,我现在就去给你报仇,你看你都伤成什么样了!放心,你只管告诉我,我不会把他打死的。”林精卫气冲冲的,感觉要是逮到那人下一秒就要给他扔飞出二里地去。
“是。。。。裴钰。不过你别紧张,他。。。”
白虚室还没说完,林精卫便道:“什么!三师兄?他,他怎么能这么对你,他不是。。。我真是看错他了!师兄,你在那这么多天,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啊?可恶!亏我还,哼!不行,他这么欺负你,就算他是三师兄,我也要帮你!他住在哪,我这就找他去!”
林精卫说着就要往外冲,白虚室赶忙拉住她:“师妹,你听我说完,我也打他了,其实他伤的。。。。比我还重。你知道,我真生起气来,下手就容易失了轻重,说实话,我都不确定他现在能不能下床。。。。。”
“啊?”林精卫先是一惊,心想:“这两人怎么,下手都这么狠?走的什么野路子?”随即又道:“啊。。。。。。原来是这样啊。”
白虚室道:“嗯。”他心想:“这医馆里是瞒不住什么秘密了。干脆老老实实擦药,在房间里躲几天算了。”
这天医馆的病患三三两两,有的脑门上扎了针,等着起针的空档坐在一块叙叙话,交流病情。其中一人话格外多,医馆里的病患都被他聊了个遍,看着不太像有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