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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林精卫挎着背包回来,背包上的配饰叮呤咣啷的响了一路,一只脚还没跨进医馆大门,便高喊着:“师父!师兄!我回来啦!”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是一副清脆灵动的好嗓子。人如其名,精卫是死后重生的鸟,且不论死后重生的细节,这姑娘的确像只古灵精怪的小鸟。
林精卫一进门,先看见鬼鬼祟祟的王小满在偷偷瞄她,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其实早就被发现了。小心翼翼看眼色的样子真可爱,看得林精卫心软软。精卫一把把小满拽过来,蹲下来跟他贴贴脸。
“嗯~我们小满的小脸蛋还是这么软呀~”
师姐不打人的时候,还是挺好的。小满心里暂时放松了警惕,也晃着脑袋蹭林精卫的脸,甜甜地喊她“师姐。”
“师姐不在的时候,小满有没有乖乖听话啊?“
“听话了听话了。”
“来我看看长高了没有。个子没怎么长嘛,肚子倒是圆鼓鼓的。你这牙掉的都漏风了啊哈哈哈哈。”
然而这样姐弟和谐的画面没有持续多久,随着林精卫房间里传来的一声爆鸣,暂时告一段落了。
“王!小!满!”
林精卫回房间收拾东西,发现自己的胭脂被摔碎了。她不在的时候,王小满好奇,便去拿她的胭脂,他对天发誓,就是想瞧瞧再放回去,就看一眼,谁知道手一滑就摔在了地上,他立马就捡起来放回了原处,谁知道这东西里面还会碎的啊!再说了,难道碎了就不能用吗?
王小满没能免得了一顿揍,林精卫把小满轻而易举的就提了起来,小满身上肉乎乎的,结实的很,不轻呢,林精卫就像提着一袋核桃似的毫不费力。接下来就是林精卫随机往他厚实的屁股上如狂风骤雨般落下巴掌,打得小满鬼哭狼嚎,屁股火辣辣的疼。
师父师兄也不帮他,实在没人倾诉了,他竟然去找姜蔚琬哭鼻子。
姜蔚琬正在碾药,见他来也没停下手里的动作。
“姜蔚琬,我们是一伙的吧?”
姜蔚琬缓缓摇头。
小满自顾自道:“以后我们就是一伙的了,我是师兄我说了算,以后师姐要是欺负我,你必须得帮我。师兄师父他们都不帮我,我只能找你了,你是我最后的希望啊师弟呜呜呜。”
姜蔚琬仍是不为所动。
王小满觉得他一定是还不了解情况,便往姜蔚琬旁边凑了凑,道:“你刚来,不知道师姐的恐怖。大师兄呢,什么都会,是我们当中最厉害的,嗯。。。。就仅次于师父吧。他最擅长的是内科,尤其是针灸,九师姐专攻骨科。那你知道,师姐她擅长什么吗?”
姜蔚琬摇头。
王小满郑重道:“正骨,和接骨!”
姜蔚琬面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还是不在意,王小满用夸张的语气继续道:“你不会听力真有毛病吧?是接骨诶!病人骨折的胳膊,没及时接,长歪了,她能徒手把骨头掰断再接回去,而且!有胳膊腿坏死的,要截肢的,都是我师姐手起刀落,给他们锯胳膊砍腿啊!那血流得我看了都要做噩梦的,师姐演都不眨,好狠的心啊。你想想她拿着锯子还往下滴血的样子,你怕不怕。”
同为学医的,听到这,姜蔚琬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一贯呆滞的眼睛都亮了一瞬,却不是王小满期待的恐惧带来的同仇敌忾。小满看他反应,觉得奇怪:“不对,你不觉得她很可怕吗,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啊?”
姜蔚琬没理他,毕竟他现在作为哑巴,又不会手语,能做的回应实在有限。没能成功拉拢他,王小满只好走了,甚至晚饭也赌气不来吃。
晚饭前,姜蔚琬从厨房路过,往里面瞟了一眼,那么重的一口大铁锅,林精卫正颠锅颠的飞起。。。。。
慷慨但贫穷
饭桌上,林精卫给姜蔚琬夹菜。
“小十七,多吃点哦,这道菜是大师兄做的,师兄他厨艺很好的。我回来了以后就都是我做饭了,现在不吃,可就有段日子吃不着师兄做的菜咯。”
姜蔚琬点头,把她夹过来的菜都吃了。
林精卫装作漫不经心,向白虚室问道:“小满还不吃饭吗?”
白虚室看向她,心下了然,道:“我一会给他送去。”
“切,他还好意思赌气,你知道他今天说我什么吗?说我是母老虎诶!真是反了。”
“别生气,师妹不是。”
“我也不想气啊,但那盒胭脂是我攒了很久的钱买的诶,我只有那一盒。“
“师兄给你买新的,好不好?”
林精卫像听到了什么稀罕事,睁着忽闪忽闪的眼睛,睫毛像鸟羽一般上下扑腾,扒在桌子上欢欣雀跃期待的看着他,道:“真的?你说的哦!我要在白玉津彩绡阁里最贵的胭脂!“
与林精卫一惊一乍的反应不同,白虚室平和地答道:“嗯,我说的。”
还不等她高兴一会,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眯起来看着他狐疑道:“师兄,你。。。。。有钱了?”
要是正常开医馆,其实不少赚钱,但孙保光的这家医馆收费便宜,赚的钱只给医馆里的这些人留个基础开销,用来买菜做饭裁衣裳。主要是给小满裁衣裳,小孩长得快,衣服就能穿个一两年,其次是林精卫喜欢买好看衣裳,不过林精卫买衣服的钱,相当一部分是她自己出诊赚的。至于白虚室跟孙保光,几乎没有这方面的需求。白虚室月白色的衣服已经洗的越发白了。除此之外,再留一部分购置药材,其余的全部拿去做慈善,免费治病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