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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你带着小满回去?那小子虽然比小满年龄大,但是在医馆待了这么久从没出过门,现在把他放在这,都不一定能记得回去的路。而且姜蔚琬的精神头还。。。。这个样子。
林精卫随即转过身来,眼含希望的看着小满道:“小满你带。。。。”
王小满还在哇哇哭着,嘴巴张的老大,都看见他嗓子眼了。
林精卫忍不住在心里评判道:“嗓子眼还挺健康,没有炎症。”
林精卫一手拍额头,沮丧地看着这两个,一时间竟想不到要把谁托付给另一个。林精卫把刚买的糖画往小满手里一塞,道:“你们两个不要乱跑,一起回去。”说完便一溜烟的跑了,转眼消失在了街角。
王小满看着旁边的十七师弟,努力忍住啜泣,把自己的眼泪鼻涕擦一擦。做师兄的,可不能在师弟面前丢份儿。
王小满在前面带路,拉着姜蔚琬一起往医馆跑。
这边医馆门口一片狼藉,周围挤满了围观的人。地上的担架躺着一个老头正在咳血,闹事的人自称是老头儿子,叫嚣着庸医害人,要赔钱。
“我爹就是吃了你们医馆开的药才变成现在这样的!”他拿出一张药方,上面的字迹确实出自白虚室之手,“大家看看,这药方就是他写的!就是他害的!庸医,赔钱!”
白虚室上前同他理论道:“这药方你随便拿给哪个大夫看,没有任何问题。”
“胡说八道!我爹来你这看病的时候,明明还没有这么严重,怎么吃了你的药,就咳得半死不活了!不是你害的还能是什么原因!”
“你若真是给他按时服了药,便不会这么严重了。我上一次接诊肺痨病人,已经是半年以前的事,若是真有什么问题哪里能等得到今天,容你来兴师问罪。”
白虚室对这对父子有印象,这名男子父亲来看病的时候,的确没这么严重。当时白虚室说的是药至少服用三个疗程,之后再来复诊。他儿子去旁边才抓了一副药,也就够喝三顿的,便开始嚷嚷着算钱。三个疗程算下来,他便变了一副嘴脸,自顾自地开始骂起来,说医馆赚的是黑心钱,一堆破草敢卖这么贵,怎么不去抢!他爹明明就是普通的咳嗽,过几天就好了。他一边满嘴喷唾沫地咒骂,一边拽着他爹要走,还顺手牵羊拿走了柜台上的药方。抓好的药没买,诊疗费也没给。
白虚室只当他们为生活所迫,一场大病往往会压垮一个家庭,便不与他计较,谁知竟然上演了今天这样一出。
那男子继续喊道:“你怎么证明是半年前,我还说我是昨天来的呢!”
“我这有接诊记录,每一天都写的明明白白,况且你手上拿着的那张药方,上面的标注的日期你看不见吗?”
那人一双眼睛在药方上到处扫着,可他哪里认得什么“壹贰叁肆”,围观的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住得近的也知道这家医馆的作风。
人群里有人喊着,应和着,“是啊,这不都写着嘛,人家医馆占理啊。”
“是啊,是啊。我看八成是来讹人家的,穷疯了。”
有人侧目看着担架上咳血的老头唏嘘道:“他爹可怜咯,儿子不给治病,还要抬到大庭广众下跟他一起丢人现眼。”
但也有喊得格外高亢的,“人家吃了你的药才变成这样!就是你干的!”他一个人喊了几嗓子没人理他,便讪讪的闭了嘴。
“少废话!赔钱!三百两,少一个子都不行,要不然我让你医馆开不了张!”那男子伸出三根手指头,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白虚室从容道:“此事与我无关,想要钱?我倒是可以送你一个破碗。”
那人反应了一会,才道:“你什么意思,你敢骂老子是乞丐?我看你是想死!”他上前要揪白虚室的衣领,却被白虚室格挡开来。男子道:“我再说一次!赔钱!”
白虚室看着他,冷静的神色与那男子的狰狞截然不同,“休想。”
那人眼看索赔无果,便要动手。此人颇有些拳脚,是个练家子,力度也不小,看来是有备而来。那人连出几招,看招式应该是自学成才,都被白虚室一一避开了,白虚室只是格挡,并未反击。男子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他屡次扑空,白虚室越是不反击,他越是气急败坏,竟然一把抓起了当时站在白虚室身边的王小满。小满吓得哇哇大哭,慌忙拽住白虚室不撒手。这畜生,竟然对小孩子下手!
白虚室挡在小满面前,那人却突然掏出一把匕首,趁白虚室在小满身上分心,看准了时机没有一丝犹豫,下手狠辣,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是对着把他胳膊劈开了去的!饶是白虚室在匕首落下的关头紧急躲了,还是被划伤了手臂。刀口不浅,鲜血直流。
见了血,一些怕招惹是非的路人便散了去,恐殃及池鱼,留下几个胆子大的还在围观。
小满被白虚室夺回来以后,知道自己留在那是个麻烦又帮不上忙,便跑来找师姐求助。
白虚室想,此人心狠手辣,有备而来。既如此便不必手下留情了。
是故林精卫赶到的时候,便看见白虚室一边衣袖已经被血浸湿了大半,他一手掐着那人的脖子,将那人拎起来按在墙上,双脚悬空,一手握拳如铁锤般砸在那人身上,出手干脆利落,拳拳到肉,且每一拳都避开了重要内脏,保证他疼的生不如死,自己又吃不上人命官司。
那人在他手里蹬着腿死命挣扎,却毫无还手之力,半点挣脱不开,他一开始还鬼哭狼嚎,后来被扼住咽喉便叫不出来了。他竭力拍打着白虚室掐着他脖子的那只手,但那只手如铁钳一般纹丝不动,他又转而攻击白虚室受了伤的那条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