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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虚室坐不住了,他来到裴钰面前怒道:“裴钰,你想干什么!你怎么对我都可以,为什么拿师父大半辈子的心血开刀!”
裴钰也跟着吼起来:“我想让你跟我在一起,就这么难吗?你非要我把事做到这个份上,非要我做绝!”
医馆经营这么多年,盈利是大部分都花出去了,但是一直保持收支平衡,能存下多少钱也是可控的,怎么突然就变得负债累累了?且唯一的债主就是裴钰。白虚室怀疑过他,但他不愿往裴钰身上想,毕竟这三张纸,涉及了一条人命和数百个难民。
裴钰会为了诬陷自己草菅人命吗?会为了让医馆经营不下去煽动难民吗?如果医馆口碑真的因此受损,一蹶不振了怎么办,那是师父的心血和他们这群人的生计啊,是多少治不起病的人最后的希冀呢?裴钰全都不管吗?那也是他的家啊。
想到这里,白虚室生出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他第一次觉得裴钰这个人可怕:“所以这些,这近一年来,所有的事,都是你干的?”
“都是我干的!”
“你就是认准了我最在乎这些?”
“是!你不是心软又喜欢善心大发吗,我给你送去的难民,医治的还过瘾吗?我早知道你存不住银子,不叫你负债累累,医馆被查封的时候,你怎么会愿意拖家带口的住进我的宅子?师父他们又怎么能,安稳的落到我手里。”
“裴钰,你卑鄙!他也是你的师父,医馆也是你的家,你用这些威胁我,要是我不从,你当真要把这些东西,交到公堂上吗!你想让谁去蹲大牢?是我吗?还是师父?!”
“我会!你都不在意医馆如何了,我在意什么?到时候不管你们谁遭了牢狱之灾,或者药生尘出什么意外,白虚室你记住,那就是你造成的,是你逼我的!不过你放心,那个进监狱的绝不会是你,就算你自己要进去,我也会把你弄出来,我可舍不得我的心肝宝贝进那种地方。”
这可是他看着长大的师弟,白虚室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声音都有些颤:“裴钰,你怎么变成这样?”
“师兄啊,我如今不是十八岁,只会撒泼闹腾,是你总把别人当傻子。你不愿意,我当然要用些手段叫你就范,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你叫我受相思之苦这么多年,你也该尝尝苦头,我们谁都别好过。届时你的家,你最重视的医馆,你最敬爱的师父都倒了,你就只能乖乖的来依靠我!”
白虚室哀伤有之,愤怒更甚:“你口口声声说要和我在一起,你做的这些,难道不是要我恨你吗!”
裴钰向他快速逼近,两人距离不过一拳:“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你恨我我也认!否则不用这几摞纸,师父他们的安危,我现在就不能保证!”
“疯子,你这个疯子!我们两个的事,为什么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你想留我,把我绑来就是,关旁人什么事。”
“我是疯,被我这样的疯子缠上,你活该!谁叫你不要我。你长了腿的,你会跑啊,我知道我留不住你,没有这些东西,我实难心安啊师兄。只要你接受我,我保证所有事情都会烟消云散,你在乎的东西在乎的人全都平安无事。你给我亲,给我抱,我不信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你高兴了才会亲亲我,不高兴就不搭理我,我不要这样,我喜欢你喜欢到疯,我想亲你,想睡你,或者被你睡也行。你跟我好吧,你必须跟我,只能跟我!这就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白虚室,你就认了吧。”
“裴钰,我说了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回应,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这样大好的年华,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
“不想让我浪费时间,也已经过去七年了。师兄,我不觉得这七年耽误了我遇见什么良人,我只觉得,我们生生错过了七年!如果从一开始你就接受我,此刻我们已经携手相伴了七年,明明你耽误我的时间更久!”
“小时候你总让我跟着你,你看着我不让我闯祸,我也看着你,你一直都是对的,而我总是犯错,一开始我讨厌你,明明只比我大三岁,却总像大人一样教训我,偏偏我那时候还打不过你。你总让我坐在小板凳上,无聊透顶,我根本就待不下去。”
裴钰回想着,满脑子都是白虚室。裴钰道:“坐着太无聊了我就看着你,你真好看。时间久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就挪不开眼了,天天都想看见你。白虚室,这都是你造成的,为什么让我喜欢上你又不要我。”
裴钰越说越委屈,大狗没有汪汪狗叫了,而是委屈的哼唧唧,裴钰要是有耳朵,此时一定是耷拉下来的。
白虚室被他这番操作惊的哑口无言,方才还胜券在握咄咄逼人,现在竟然情义拳拳委屈卖惨吗?
裴钰道:“和我在一起好处很多的,我很听话,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你不要我,要不然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对不会惹你生气。的确,我不会洗衣做饭,不会生孩子,也不贴心,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但是我会挣钱啊,我的钱都给你,都是你的钱。不过,你可不可以给我稍稍留一点,每个月留一两银子就够了,我想给你买点东西。你不是喜欢研究医术吗,我有好多好多医书,还有奇花异草,都给你,没有我就去买,去找,你考虑一下,看看我吧,不亏的。”
裴钰看着白虚室,一不留神,竟然泫然欲泣了?
裴钰委屈道:“师兄,接受我就这么难吗?是我很差劲吗。“
白虚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