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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蔚琬心道:“那么成相禹,你就是帮凶咯。”
杀人偿命
事已至此,成相禹打算去找柳采因说明,柳小姐到柳大人那边,可以说是他的错处,对外也可以如此宣称,否则岂不是毁了姑娘的名声。成相禹同柳采因相约见面,不想柳采因再见他时,竟是先一步要说要与他断绝来往。
成相禹和柳采因都觉得对方不错,挑不出毛病,但就是不来电,而且柳采因能感觉到,成相禹的心思并不在自己身上,如此便没有必要继续相处了。至于柳采因对柳大人的说辞,也不会一味地怪罪成相禹,只说有缘无分便罢了。
放弃柳家这门亲事还有一个原因。成相禹发现自己对姜蔚琬早已经不是单纯的愧疚,或者对竹马弟弟的关爱。不管是那个春梦,还是与他见面时的欣喜,不由自主的幻想,迫不及待的思念,砰砰加速的心跳,都说明他喜欢上了姜蔚琬,喜欢上了这个在他眼中可怜可爱的人。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成相禹便可以无所顾虑的正视自己的内心。
在此后的相处中,成相禹对姜蔚琬比他刚来府里时还要亲近一些。他会在姜蔚琬陪他校阅文稿犯困的时候,将手掌贴上他的脸颊,用指腹抚摸他的皮肤。姜蔚琬此时就会把头歪下来倒在他的手心里,乖巧的蹭蹭。
会在傍晚回府的时候,看见像小狗一样跑出来迎接主人的姜蔚琬,然后语气略有轻佻的问他:“有没有想我?”
会在忙了一天之后抱着姜蔚琬的腰,喃喃道:“好累啊。。。。。。”
姜蔚琬看出成相禹对他生出了情愫,但姜蔚琬不会因为这个对成相禹产生半点恻隐之心。
他将成相禹的变化完全归功于自己手段高明,懂得撩拨,甚至那个看上去没有品味,味道一言难尽的香囊,也在他的计划之中。
姜蔚琬在香囊里面放了含有催情效用的香料,分量很少,在橘子皮和其他一些野花杂草气味的掩盖下不容易被发现,但成相禹日日带在身上,免不了要春心萌动。爱情不仅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虚无缥缈的情绪,更是一种化学反应。
这种催情的香料,姜蔚琬在跟成相禹独处时,在自己身上也涂过一些。想让隔一段距离的成相禹闻起来刚刚好,上头不上身,姜蔚琬这边自己闻起来就会更浓一些,才能在发散出去的时候刚刚好,为此姜蔚琬也受了不少折磨。
不过看来是值得的,这十分有利于巩固两人关系。
成相禹和柳采因的事黄了,成相禹又对他如此亲近,姜蔚琬便心安了,这样他就有时间可以留在成府慢慢寻找机会,练习格杀。这种事情只有一次机会,切不能打草惊蛇,他需要一次成功,一击毙命。
在一天夜里,姜蔚琬烧掉了周栾给他画的所有图纸,一切已经烂熟于心。火焰跳跃舞动的起劲,烤热了姜蔚琬的半张脸。
黎明之前,姜蔚琬登上高台。
成相禹到底是个孝子,能在又大又笨重的石头墩里,给他老爹建这么一个别有洞天的“居所”。八个方位,八个千里镜。这些千里镜不为望远,而是用镜片通过折射把阳光汇聚进来,内部明亮可与室外无异。单看成俍的精神状态,也知道他在这住得还不错。
成俍许久不见人,此时听见动静连忙转过身来道:“禹儿,你来看我了?”
阴影处走来的却并不是他儿子。姜蔚琬看清成俍的位置,直截了当,一个箭步过来揪住他,语气阴森道:“你是成俍。”
成俍眼神惊恐,瞳孔放大了好几倍:“你,你是谁?”
姜蔚琬呵道:“取你狗命的修罗!”
姜蔚琬不跟他废话,也不质问他当年的事情,成俍多活一秒钟,就是多一秒钟的变数。姜蔚琬手起刀落,拔出一刀便是一道血柱,一刀一刀,四处飞溅起来,伴随着匕首在血肉里□□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中格外清晰。
成俍不知何时已经断气,姜蔚琬已经杀红了眼,他是真打算把成俍碎尸万段,全然不顾成俍反扑上来时,抓住身边的什么物件往他肋骨上砸的那一下。成俍砸得姜蔚琬一根肋骨差点断裂,外表的皮肉也隔着衣服绽开流血,但这抵不过姜蔚琬极度愤怒中的杀伐。杀人不仅要看武力值,还要看谁的杀心够毒,心里越恨,下刀越狠。
等成相禹赶来的时候,姜蔚琬蹲在地上,还在成俍的尸体上戳刺,成俍被扎成了筛子,血肉模糊到看不清人形,在地上变成了一滩。
姜蔚琬听见有人在叫他,睁着猩红的眼睛木然回头,脸上是被溅到的血迹。
成相禹略过姜蔚琬,扑跪在成俍面前撕心裂肺地哭喊:“爹!爹!”他想探探他爹的鼻息,或者晃一晃看他会不会回应自己,但看到他爹破破烂烂的身体时,成相禹的两只手只能颤抖着悬在半空。这样一具身体,手掌接触到任何一个部位都只会陷阱血肉里,被肉泥没过。
姜蔚琬看清成相禹在成俍面前哭丧的惨状,开始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好多血,好多血啊!可是这些!抵不上我们姜家的十万之一啊!哈哈哈!”
姜蔚琬在成相禹身后疯魔道:“成哥哥,我终于抓到他了,哈哈哈!太好了,你来的正好,杀老子,送儿子!”话毕,姜蔚琬拔出被血染湿的匕首,滑腻的快要握不住了,他冲到成相禹面前,对着成相禹的胸口深深地扎了进去!
成相禹下意识闪避,被刺中了肩膀,匕首尖端抵在他肩胛的骨头上,他满脸痛苦的看着凶手,姜蔚琬此时浑身散发着血腥味,整个人如恶鬼上身,今天之前,成相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姜蔚琬会有这样一面。